扎伤口的吴南邶和陈杜生,怯生生得说“朝阳医院……”
曲珍一愣,慌忙挂了电话,下楼赶紧打了辆车。
医院主楼已经关闭,曲珍不耽搁赶紧去了急诊,大堂里就摆着几个简易床位,曲珍慌忙查看了一圈,并未见到人。
“嫂子。”忽听有人叫她,曲珍回头,见是魏如月拿着一个dr片袋,曲珍过去问“人呢?”
“屋里呢。”如月指了指急诊办公室方向“不用担心,并没有——”
话未说完,曲珍便冲了进去,见老陈正被医生包扎着胸部,一圈圈缠着绷带甚是吓人,眼镜摘下来折了一个腿儿的搁在病床上。
“杜生!”曲珍声音里带着颤音,仔细捧着他的脸瞧了个遍,医生语气安慰笑道“不打紧,胸部撞到方向盘上,拍了片子没有积液,养一养,注意近期不要做过分拉伸的动作。”
曲珍还是有些心疼,蹲下来小心翼翼得问“还疼吗?”
陈杜生摇摇头,拿起边上的眼镜看了眼“这眼镜我戴了有三四年了,习惯了,还是在老家配的,就铜钟街那家。”
陈杜生朝曲珍笑了笑“这是第一次要去见你之前配的,朋友都说我之前那副眼镜戴起来像江.泽民”
曲珍觉得眼眶湿润,死死攥着老陈的手,知道他平日里也不会做什么体力劳动,顶多拿着烙铁伸胳膊去沾点焊锡丝,但这也就是老陈觉得最要紧的事儿了,曲珍知道他一定很自责很上心,索性语笑嫣然安慰他“不会是连吃饭都要我喂吧。”
陈杜生瞪她一眼,但眼含宠溺,忽而抬头看了一眼斜对面“南邶,不行你就跟领导请个假明天不去上班了,你们技术部韩总是个实诚人。”
曲珍这才注意到也才想到吴南邶也在这间屋子里,扭头看他一眼,淡淡点了下头。
老陈攥着她的手却突然紧了下,一脸埋怨盯着她,曲珍知道自己做得有些不得体,赶忙问吴南邶“伤得严重吗?”
问完便觉得自己这话是多此一举,吴南邶脱了羊绒大衣垫在膝盖上,内着的一件开司米毛衫上已经嘣了几滴血迹。
他头上缠了一圈绷带,医生此刻正拿着魏如月取来的片子看。
“轻微脑震荡,多注意休息,建议你这周就不要上班了,能请假尽量请假,早期会有些头晕恶心的症状,你是她爱人吧。”
医生目光看着魏如月,见她点了点头,说“不要让患者盯着电视看,或者过多时间得看书,避免注意力集中,注意饮食清淡,我给你们开一些中药,过三天再来复查。”
“稍等,我拿本子记一下。”
医生却摆摆手“都给你写下来了,拿回家照着做就行。”
他将病历本递给魏如月,扭头又看着曲珍和陈杜生“你这胸口近几日若是发闷是正常现象,不用大惊小怪得来就医,保持心情愉悦。”
陈杜生点点头,几人步出候诊室。
这日的饭局就这样无疾而终,也没有了那份聚餐的心情,各自回了家。
婆婆自然是有些心疼儿子,但也不愿在儿媳面前表达得过分夸张,只是简单嘱咐几句这样的天气还是坐地铁去上班比较合适,车子由于维修也要几日才能去4s店提回,索性当下老陈答应了母亲的请求。
但回到房间还是与曲珍说着枕边话,曲珍是怕他翻身压着自己时刻小心翼翼着,陈杜生倒是觉得伤痛已经好了大半,完全不打紧,只说“明天上午我想请个假。”
“是不舒服吗?”
“那倒没有,只是现在上班的地方太远,坐地铁的确省时,但并不方便,咱们家到地铁站还有5站地,公交要等地铁要挤,恐怕到单位没有了心情,更何况我这伤不能拉着抻着,实在不方便。”
他这样讲,曲珍倒觉得有点委屈,她从来北京这些年无论去哪里都是地铁公交代步,有时候天气太炎热或者太冷她都有些不舍得打车,起步价之内的还好,超过三十块钱她便心疼。
听老陈这样讲,难免觉得他是有些矫情,但并未袒露过多,只悄悄说“你就熬几天,不行这几天你打车去,等你车报修回来的。”
陈杜生却说“明天上午我想你跟我去趟4s店。”
“怎么?你怕人家给你偷工减料?”
“那倒不是,我想再买辆车。”
这下曲珍登时不干了,有些埋怨的口吻“你不多走动走动就会四体不勤,天天窝在办公室本就少运动,不要这样矫情。”
“不是给我买,是给你买一辆车,总觉得这几年你很辛苦,我早有这个想法了。”
曲珍心里当然是有一丝暖意,当时没有吐口,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陈杜生先她一步起床,曲珍并未多想,只道是他要换交通工具上班也有了些时间观念早点起来,卧室的门关着,她刚走到门口手触及到门把手却听外间传来说话声。
“家里有一辆车就够了,填那么多车做什么,曲珍上班坐地铁坐习惯了,再说她总不开车也手生,没人陪着我心里也没着没落。”
“原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