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晚要下嫁给相府里一个管家的时候,着实令人大吃一惊,也甚是不解,林之晚那样的条件,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怎么偏偏选中了府里的管家呢?
林之落带着商青曳先去拜过了老夫人,老夫人看到商青曳先是愣了一下,却是一点也不惊讶,继而笑呵呵的拉过商青曳的手往她手上套了一个镯子,“过年那会儿听之落讲你身子不大好,也没有回来看一看,好些了吗?”
商青曳摸着镯子,抿着唇笑:“多亏了驸马细心照顾,好许多了。”
“之落这孩子啊,别的都好,就是太闷了,也不大会照顾人,你可得多担待点儿。”
“哪有,娘亲可不知道,那几日青曳吃饭驸马都紧张得非得自个儿喂呢。”
老夫人看了一眼林之落,笑得更欢了:“哦,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啊。”
林之落:“……”分明是你赖着要我喂的吧?林之落无语的瞅了商青曳一眼,你怎么就能理直气壮的颠倒黑白了,但是顶着老夫人殷殷的目光,林之落还是点了头,硬着头皮答道:“是啊,这不是怕公主不会用筷子么。”
商青曳:“……”
林之落陪同着聊了几句,老夫人眯了眯眼露出些许倦意来,林之落和商青曳见状就要退出去,老夫人唤道:“之落啊,之晚大婚,之晴呢又不在京城,你是妹妹,便好好陪陪她,她为了相府牺牲太多了。”
“是,孩儿正是打算去找二姐呢。”
“之晴走啦,你也嫁啦,好在之晚还在,却是母亲亏欠了她。等之晚成亲后,我打算带着他们回桑山老家那边住下。”
当老夫人说她也嫁了的时候林之落嘁罚发现她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忙转过头,脸上微红,都是女人,谈什么嫁娶呢?却在听见老夫人最后一句话时惊诧了,忙问:“母亲,这是为何?”
“京城好是好,就是太浮华,桑山也清净,若是有空你带着公主去看一看我们。去吧,你二姐等着你呢。”
老夫人说罢,拄着拐杖起身,由着一旁的侍女扶着她去休息了。林之落微微皱眉,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要回祖籍,商青曳起身过来摸她的脸:“别想那么多,我们去找二姐吧,穿嫁衣的二姐应是很美的吧。”
“嗯,好吧。”林之落捏住商青曳的手,将心中那一丝伤感抛之脑后:“公主,你方才是怎么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
“恩,什么?”商青曳故作不知的眨了眨眼睛:“我说什么了吗?”来到林之晚屋里的时候,林之晚正坐在铜镜前由着侍女为她化妆,镜中林之晚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新嫁娘应有的欣喜,便连平常的微笑的都没有,凤冠霞帔放在一旁的圆桌上,火红的颜色。
“你们来了啊。”林之晚从镜子里看见她们,挥退了侍女,为她们一人倒了一杯茶,露出一抹笑来:“我这不成亲你便不打算回娘家了么?”
这一来就被打趣,林之落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确是她理亏,忙告饶道:“是之落错了,二姐可莫要再打趣我了。”
林之晚也只是说一嘴,听她这般说了,也便不再说些,林之落道:“看见请柬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怎么就突然要成亲了,也没听你提起过,那男子如何?叫什么?”
“林丞相日理万机,哪管来这般闲事?”林之晚神情淡淡的,仿若这嫁不嫁,与她都没什么相干,后面的话她没答,转而问林之落与商青曳道:“这几日听说你们一直在卖铺子,怎么呢?需要很多钱?”
林之落一愣,和商青曳对嘁氛要说却被林之落抢先了:“铺子多了管不过来,便寻思着卖了罢了。”
林之晚点头,不再言语。
成亲当晚的宴席上,林之晚陪着她名义上的夫君出来敬了几杯酒,逢到最后一桌时,瞧见随众人起身,直直盯着她的唐裳,她举杯的手顿了顿,一饮而尽,两人目光相擦而过。
三日后,相府里该清的东西也清了,除了一批自愿更随的老人外遣散了仆役,行李什么的整了有两车,再加上三辆载人的马车,也算是浩大了,林之落放心不下,从京卫营里抽调了一拨人马,命他们护送至桑山安置好了再回返,期间与她那二姐夫说了几句话,确是一个木讷老实的人,不大会说话。
林之晚拖着她交代嘱托了一番,这才上了马车,一队人马缓缓驶远,唐裳站在远处的树影里,神色不明,一条黑影出现在她背后,沉声道:“唐姑娘,大公主有请。”
☆、五十九章
老夫人她们走后,林之落揣着厚厚一摞的地契坐在湖心亭里,商青曳在她边上喂鱼,看了林之落一眼,道:“驸马,你在干嘛呀?”
“清点地契呢。”林之落一张一张的清点着,没清出一张都要拿笔在纸上记一下:“二姐说她们回桑山,在京里那些铺子也管不着了,便托付给我了。”
“那咱们不当官儿了去做生意?”商青曳眼睛一亮。
林之落搁下笔,瞧她的头:“想什么呢,你和我,哪里像做生意的料了?到时候赔本了咱们喝西北风去?”
“怎么会赔本呢?咱们府里又不是没有会做生意的。”商青曳嘟囔着。
“那也不成,我辞倒是可以,总得女皇肯放我走吧?”林之落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希望自己辞官,但是一国丞相辞官不是小事,哪是说走就走得了的?
“好啦知道啦,不要你辞官啦,啰嗦。”商青曳扭头继续喂鱼。
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