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甜沉沉的看了她们一眼,道:“这是第一次,若再有下次,我也不敢用你们,只好都退回到顾家。”
众人一听,冷汗都淌下来了。
让她们服侍姜知甜,那本就是顾歧的意思,连身契都给了姜知甜的,这要是因为服侍的不够尽心退了回去,顾歧一定会让人把他们全家一并发卖。
不要说前程,以后日子能不能安稳都是两说。
阮柔扯着顾知慕的袖子还要唧歪:“二爷,你看,我就说二奶奶容不下我,你总是不肯相信,如今亲眼所见,耳听为实,总知道我没撒谎了吧?”
顾知慕拍拍她的手臂,看向姜知甜:“那个,让柔儿来,是我的意思。”
姜知甜瞅着顾知慕,问:“二爷在说什么?”
“我……”顾知慕不敢说话了,立刻改口道:“我这就让人把阮姨娘送走。”
阮柔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知慕:“二爷,你不是曾经许诺要照顾奴婢一生一世的吗?你怎么能撵奴婢走?二奶奶容不得奴婢,二爷就只眼睁睁的看着奴婢被欺负,也不肯说一句公道话?”
顾知慕不由分说就把她推给服侍她的丫鬟,道:“回许再说。”
阮柔的哭声渐行渐远,顾知慕这才不高兴的问姜知甜:“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旁人进不进,是他们自己不守规矩,你便是杀鸡儆猴,也不该拿我作筏吧?”
雪茶这时已经打了热水进来,正服侍着姜知甜洗脸。
姜知甜仔细的用热帕子敷脸,闷声回答顾知慕:“二爷明白什么意思,我已经很累了,想歇一会儿,还请二爷早点儿回去吧。”
顾知慕有些讪讪,心道,这姜氏也太小心眼儿了,怎么就容不下一个阮柔?
那就是个奴婢,顶破天就是个姨娘,她至于这么抵触?
顾知慕不满姜知甜的态度,他挑衅的问:“你累了?那我今晚的书还背不背?”
姜知甜挪开帕子,啪一声摔进铜盆里,瞅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问道:“二爷什么意思?”
她这声冷笑,意味太分明,顾知慕就像是被人摔了俩耳光,这可要比课堂上先生打他戒心疼多了。
毕竟一个身份、地位、学识、才华,甚至连性别都远远不如他的人,居然对他表示赤果果的表示鄙夷,他这脸面下不来。
他不敢和姜知甜对视,喃喃道:“我是,那什么,体谅你,你既然累了,就该早些歇息。”
姜知甜走过来问他:“二爷读书是为我读的?”
顾知慕梗梗着脖子道:“当然不是。”
姜知甜道:“最好不是,要是二爷当真是为了我读,我绝不会让二爷这么轻省的读。”
顾知慕瞪大眼:“什么叫轻省,你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