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好什么好?”卫娟有点生气了：“你要是不行，就把南南电话给吾，吾去跟南南说，这两人得在一块了，你想什么呢，不负责任啊?”
薛子亦把手机给小南：“你跟你亲妈聊，我这个外人准备出去打扫卫生了，不打扰你们。”走的时候，还不忘跟他妈开玩笑：“你买了大鲤鱼，也请不要忘了给我买两条小鲫鱼哈。”这没有难缠的岳母，但家里有一位不消停的亲妈也挺欢快。烟火气，大概就是指这些?
小南拿到电话，就立马很乖巧地开声了：“喂，妈妈。”
卫娟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神了：“嗳嗳，南南啊，你喜欢吃什么，妈妈去给你买，那个野生江鱼吃不吃啊?吾明个再去看看哪旮有没有猪卖的，买一头旮来杀，想吃什么全有……”
薛子亦还没走出卧室就听到他妈妈这话，笑着摇摇头：“你们好好聊，不用在意我的心情，哎……，捡的就是捡的，怪不得我总觉得你不是我亲妈。”
“哈哈，吾看你过年还能不旮来呢?不要理他，”卫娟笑得很响亮：“南南啊，你们过年什么时候开始放假的呀?吾们老家可能比上海冷，过两天吾上县城看看有没得好的雪地鞋给你买两双，旮来换着穿。”
“我雪地靴有的，不用再花钱买，”小南赶紧地给回了，她可不敢真的劳动薛子亦妈妈：“我们回去的时候，就都给带上，之前子亦寄回去的衣服，您跟奶奶穿着还合适吗?”要是合适，她可以再去给两位老人家买几件。
“你挑的好看喽，穿着也正好，”卫娟拍拍身上穿着的羽绒服，心里甜丝丝的，终于穿到媳妇挑的衣裳了：“吾就说这不像薛子亦买的，他那眼光，上回秋天才旮来，给吾买了一件大红褂子，哎呦喂，吾到现在也没好意思穿外去。”
“您喜欢就行，”小南趴在床上想着等会再拜托她外地的大学同学给她搞点好东西邮过来：“奶奶喜欢吃汤圆，您喜欢吃什么?我给您买了带回去。”
“奶奶说了她什么都不要，”卫娟笑眯了双眼：“吾也什么都不要，就想喝口儿媳妇茶，哈哈……”
薛子亦把家里擦洗了一遍，就放出扫地机器人，刚好这会外卖也到了，他热好了饭菜就进了卧室，坐到床边，揉着小南的脑袋，对着手机讲：“妈，我们还没吃晚饭，您聊得应该差不多了?”
听语气，卫娟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还是准备挂了：“你帮吾再充200块钱话费。”这话是对薛子亦说的，说完就又放柔了语气：“南南，那今个就聊到这里，等你旮来，妈妈再带你出去逛逛。”
“好的妈妈，再见哈，”小南把手机给了薛子亦，自己则翻身躺在床上不动了，呼了口气，这对着未蒙面的婆婆，精神还是要高度集中的，要是她的长相不合她婆婆的眼缘，到时人品还能凑点数。
薛子亦又跟他妈妈说了两句，就果断挂了电话，附身亲了亲小南：“是不是妈妈太热情吓到你了?”
“怎么可能，”小南把头枕在他的腿上，像这样不端架子的婆婆还是很好沟通的，她懂得知足：“今天都十五号了，这个月二十八号过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二十五号，”薛子亦早就看过日历了：“我们二十五号早上回去，二十六号带她们出去逛逛，看家里还有什么缺的，把东西补足了，再买一点烟花爆竹，除夕晚上，我给你放烟花。”
“二十七号是除夕，”这么一来，她就要提前打报告请假了：“那就还有九天，咝……，有点紧张。”这是真话，见了家长，要是薛子亦的妈妈对她没什么意见，那年后她跟薛子亦结婚的事基本就算是定了。薛子亦在乎他的家人，这一点她很明白。
“没什么好紧张的，”薛子亦拉她起来：“你婆婆要不是因为学历低没文化，不然妇联主席的位置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奶奶跟你婆婆几乎是一路人。”
小南跟在他身后进了客厅，看到摆好的碗筷跟冒着热气的饭菜，真的感觉很幸福：“据说一般年纪大的人都喜欢有点肉的姑娘，我觉得我最近瘦了一点，”她抽了抽鼻子，来到桌边坐下：“我得要好好补补。”
“这话算是说到点上了，”薛子亦给她先盛了一碗海鲜面疙瘩：“我们一家都喜欢圆润的姑娘，你还是有点瘦，多吃点。”这一点他不是瞎说的，是真的不敢苟同时下流行的骨感美，每次看到那些皮包骨瘦得过分的姑娘，他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临近过年，街上的年味是越来越浓厚了，小南忙里偷闲支使着她的几个要好的外地同学给弄了不少野生的山珍跟地方特产，只是刚拿到手，就被逮着眼的木楠抢了一半：“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急得跟什么似的?”
“姑奶奶，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木楠抱着怀里抢来的那几只袋子，陪着笑脸：“你也知道的，我之前都已经跟我奶奶说好了跟她老人家一起过年的，这不是前天在孟麦家那啥被来上海出差的孟麦爸给撞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