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走远两步,在宋祺佑面前转起圈来:“……并且我们仙子都要风度不要温度。你看,漂亮吗?”
网纱的颜色是由深蓝向黑渐变的,旋转时显得魅惑。宋祺佑很诚心地说“漂亮”,时钟转晕了偎在宋祺佑身上,得意地笑。
风一直没能小下去,他俩挑了个还没什么人的小沙滩,找了块看着不算太脏的石头,坐着看海浪,和远方海与天的接吻。
“你有没有觉得海和陆地很像,海浪像陆地上的树叶,风过,会翻滚。”
“你这么说就觉得有点像。”
“海真的很浪漫。我总觉得人流泪和海涨潮也是一样的,你把下眼睑看作岸,落泪就是一次温柔的涨潮。”
宋祺佑扭头看时钟:“这个比喻很厉害。”
“是吗?你这么说我会骄傲的。”时钟抿嘴,“我最喜欢的关于海的句子,是一个俄国作家写的,‘那时我的诗大都是写海的,可那时我对海还几乎一无所知’。”
宋祺佑没什么文艺细胞,静静听时钟说:“好像大多数事物都是这样,爱也是。我过去幻想着爱的各种模样时,我对爱几乎一无所知。”
文字游戏令人费解,宋祺佑想,爱难道是一种可以了解透彻的东西吗你可以说海水有多少种元素,每种元素的浓度大致范围是什么,可以说海里有多丰富的物种多样性,多复杂的生命信息,可你怎么说得清海是像陆地、还是像眼睛呢?
时钟打了个喷嚏,宋祺佑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时钟不动,宋祺佑只好起身帮他穿上。时钟这才弯眼睛:“还是有点儿冷。”
“风太大了。我们要不要去室内?”
“不要。”时钟吸吸鼻子,“也没什么机会经常看海,再坐一会儿。”
“好。”宋祺佑重新坐下,尝试找合适的话题,“感觉你”
可多了。宋祺佑有多喜欢待图书馆,他就翻看过多少奇奇怪怪的书。时钟的声音骄傲又无奈:“还好吧。”
宋祺佑又问那个好奇了挺久的问题:“你会多少门语言?”
“有一些吧。英语,法语,俄语,日语,西班牙语……”时钟随便数了几个,“比较常见的都会一点儿,不过也就一点儿,日常用,阅读有的还是很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