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听了不由得有些唏嘘,“和八姨娘没打过几次照面,唯一的一两次,也不是那么喜欢她,可好好地一个人忽然没了,还是叫人有些唏嘘,刘管家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赶在府里杀人,他怎么不想想,只要报了官别人就能发现柳姨娘的病,到时候不是很轻易就能查到他的身上了吗?”
秦莞本是掀开车帘百无聊奈的看着外面的街市,可一听这话她却眉头一皱。
“不对,不是的……”
茯苓眉头一皱,“什么不是?”
秦莞一下子坐直了,“不是的,一开始我们并没有肯定是他,是他忽然不见了,我们才确定是他……”
茯苓歪着头,还有些没懂,这边厢秦莞的神色却有些凝重起来!
刘春不知道她看到了他和柳氏都进过紫竹林,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要做的应该是掩藏自己,难道是他知道了秦府报官之后料定自己一定会被查出来,所以跑了?
秦莞缓缓的靠在车壁之上,虽然也说的通,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到马车停在侯府门前,秦莞也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下了马车,秦莞收敛心绪入府,直奔太长公主的小院。
到了院内,太长公主和江氏皆在,岳凝更是一进门就拉住她,“等了你一早上了,快进来说说,秦府怎么回事?”
秦莞先行了礼才道,“一位姨娘没了。”
江氏不赞同的看着岳凝,“你着急什么,这件事好不好说得看莞儿自己,你如此实在是失礼的很!”
岳凝闻言有些无奈,“我问她,她可以不说啊。”
秦莞摇头失笑,“无碍的夫人,这件事早晚锦州城的人只怕都要知道,我眼下说了,解了郡主心中的好奇之心,她便不着急了。”
岳凝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秦莞便接着道,“一位姨娘在府中被人谋害了,眼下看着,似乎是这位姨娘和旁人有了不轨之行,世子殿下和知府大人还在查,凶手还未确定。”
太长公主眉头一皱,“秦府的家风素来严明,怎么会……”
说着想起什么似的道,“哦,秦老爷此前病了……”
秦莞便苦笑一下,“多半如此吧,这事不算好事,不过告诉太长公主和夫人也无碍。”
江氏忙道,“莞儿放心,只进了我们今日的耳朵,绝不会出这屋子。”说着嗔怪的瞪了岳凝一眼,暗含几分警告之意。
秦莞是来给太长公主请脉,没说几句秦莞便将话题转到了太长公主的病上,待请完了脉,秦莞按着太长公主的身体状况又换了一张方子给她,前后坐了半个时辰,秦莞便提出告辞,太长公主和江氏知秦府多事之秋也不好留,只让岳凝送她出去。
走出太长公主的院门,岳凝道,“魏言之自杀的事你可知道了?”
秦莞叹了口气,“知道了,昨夜迟殿下告诉我了。”
岳凝便摇了摇头,“他这人啊,若真是长情,当初如何下得去手,如今却又悔恨起来,只怕也是想明白了自己未来的路,所以在十里庙死了,免得地下见到宋柔不得安宁,一桩悲剧接着一桩,他自己最终也是这样的结局。”
秦莞语气也有些萧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如今他什么都没了,与其接下来要受那么多折磨,死了或许还是解脱。”
岳凝转过头看她,“你知道吗,此前他把他杀宋柔详细的过程都写下来了,因为如此,巡理院和知府大人定下的斩刑是逃不开的了。”
说着,岳凝眸色一寒,“他砍下了宋柔的脑袋,回去偷出了宋柔的嫁衣,然后等到宋柔脑袋的血不流了才将尸体搬到了喜轿中去,又将帕子绑住宋柔的脖颈,盖头一盖,硬是瞒过了那几个侍婢,那几个侍婢本就怕宋柔,那天早上,他也呵斥了那几人一顿,那几人一天都胆战心惊的,便半点都没发现不对,到了半途,他故意让大家把马车和喜轿停的乱成了一团,趁着大家去一旁休整把宋柔的脑袋从窗口取了出来装到了他的包裹之中,做了这么多事,晚上到侯府之后他还能一切如常的应对所有人……”
语声平静的说完这些,岳凝呼出口气,“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岳凝到底所见甚少,知道的越是详细,对魏言之的观感越是觉得毛骨悚然,秦莞也跟着轻叹一声,“这件事过去了,郡主不要多想了。”
岳凝看着近在眼前的府门口脚步一顿,“秦府竟然也出了人命案子,你在秦府可安全?如若不然,你来侯府住几日?”
秦莞唇角微弯,“多谢郡主,我自然是没事的,眼下府中诸多衙差驻守着,只等凶手现形了,郡主放心吧。”
岳凝便不再多言,直将秦莞送上了马车。
……
……
茯苓一直听着秦莞和岳凝说话,回秦府的路上不免叹息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人或许会用一千张面孔来骗人,就像魏公子,谁看到他会觉得他是凶手?可怜魏大公子,还有魏府人和国公府的人,宋柔死了,好好地大婚闹成这样,真是……”
秦莞浅吸口气,“或许……也不算可怜吧。”
茯苓眉头一扬,“小姐是什么意思?”
秦莞便偏头看向车窗之外闪过的重重街景,“一个人的过去,造就了一个人的现在,魏言是庶子,从前遭受了不少苛待,再加上母亲的死,让他变成了这样,魏大公子……他当年即便没有恶意,却必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