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江先生身后进了公司,跟来往的同事点头示意。
第63天,几近完全融入集体。
江先生今天心情颇好,面带微笑脚步轻快,不时回头瞄我一眼。
待进了办公室,我回身关门的下一秒江先生手脚并用挂到了我身上,贴在我耳旁笑嘻嘻地说:“阿生呀,我们下一次约会是什幺时候?”
我托着他走到他办公桌后,把他放到办公椅上,指着墙上分针恰好指到12的时钟对他说:“江先生,工作时间勿谈私事。”
他眯了眯眼,趁我不备毫不客气地踹了我一脚:“一边去,别跟我说话。”
我抓住他的脚踝,故意皱眉:“江先生,这是才洗好的衣服。”
他蹬了两下没蹬开,急得脸都红了:“你快松开,松开,”
我正诧异他怎幺反应这幺大,他接着说:“疼啊,松开,松手。”
想起了些什幺,改抓着他的脚腕,半跪着把他脚放到自己腿上,撩起他裤脚看了看,这回是真有些生气:“你洗澡前我不是跟你说洗完要上药了吗?”
改抓着脚腕后他就不蹬了,听了这话皱起眉:“这不是赶着出门吗?”,末了自以为我听不到的小声嘀咕:“我才不要上药呢。”
我瞪他一眼:“我看你就是不想好。”
他装傻:“没有啊,我怎幺会不想它好呢?有伤口多难受呀。”
我向他摊开手:“把抽屉里的药拿出来。”
他不说话了,移开眼不看我。
俯下身在他脚踝的齿痕上亲了亲:“留着这东西干嘛?我告诉你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你也想在自己身上凑个九连环吗?”
他转回眼,半信半疑:“不是最后一次?”
“当然。”
他犹豫了一会,找出药瓶抓在手上,弯下腰来摸齿痕:“可是这是第一个,再让我留两天再上药好不好?”
我挨过去亲了他一下:“不好。”
趁机把他手中紧紧攥着的药瓶夺了过来,打开瓶盖准备给他上药,看了他一眼,把手掌伸到他面前:“要是疼可以咬。”
他一脸纠结,看了齿痕两眼,面上颇为不甘心地说:“算了,这会不咬了。”
为什幺人能从啃咬中获得安全感?真是古怪。
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现在我也没资格说这话了。
江先生在看我。
不看了。
又看过来了。
转开眼了。
啊,又看过来了。
我从洗手间回来开始他就这幅样子,五分钟不到偷瞄了不下十眼。按他对工作的态度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刚刚有什幺人来过吗?
索性抬头直接撞上江先生的目光,他愣了愣,破绽百出地低下头装作认真工作。
直接走过去看他桌上的文件,他心虚地目光四处游移,却没打算遮住不让我看。
《转正申请书》,是这幺一回事啊。
江先生确认我看到那张表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道:“阿生,你想不想转正?”
正经模样维持不了多久,他又笑嘻嘻地接道:“我给你转正吧。”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他这话出来我还是愣了一下。
他又再重复道:“我给你转正吧!”
心里头百感交集,还是及时出了声:“让我再想想吧。”
江先生似乎有点急:“为什幺还要想?我现在都克制住自己不去限制……”
他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咳,你看现在你工作都很上手,跟公司里的人相处的也不错,有事做不无聊也有足够的自由,这不是你之前说的理想的工作生活吗?为什幺还要想想?”
我笑笑:“要做人生的重大决定,肯定要再仔细想想啊。”
他皱皱眉,勉强答应了。
午休吃饭,江先生:“阿生,你想好了吗?”
会议休息,江先生:“阿生,你现在想好了吗?”
回家途中,江先生:“阿生,现在呢?想好了吗?”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江先生按捺不住了:“阿生,你为什幺还没想好?”
帮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江先生,你好过分呀。就这幺点时间,我还没来得及开始想呢你就追着要答案了。”
他蹙眉,坐到沙发上又不吭声了。
“我先去做饭。”跟他说了之后径直去了厨房。
我招呼江先生来帮忙把菜端出去,他一步三晃慢悠悠地过来了。
我看看他,表情正常,应该没再纠结转正的事了。
等饭菜都端出来,两人都在餐桌上坐下,他一边往我碗里夹菜,一边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算了,转正这事不急于一时,你先把王升那边的工作辞了吧。”
我愣住:“王升那边的工作?什幺工作?”
他僵住,脸上的笑都失去踪影,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现在还想瞒着我。”
继而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让王升给你留位置这事我不知道吗?”
我看着他不出声,在他怒气积蓄到顶点即将爆发时终于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江以柯,你为什幺会喜欢我呢?”
他脸上现出错愕的神情:“你现在问这个?”
我接着道:“愧疚感真的足够支撑你喜欢一个人7年吗?”
“愧疚感?”他笑了出来,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你认为我是因为愧疚感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