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感受到韩阳志一掌滚烫,另一掌却寒冷似冰,忍不住“咦”了一声,道:
“小兄弟,你到底是何人?”
韩阳志此时带着人皮面具自然没有人认得出他,韩阳志冷笑一声揭开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众人之间人皮之下露出一张剑眉入鬓,目若灿星的的俊朗面孔来。
聂云杰方才已经有了猜测,此刻一见青年相貌,惊惧交加,不可置信道:
“你……怎幺会是你……”
韩阳志冷笑道:
“师叔,你是不是想问怎幺会是我,我韩阳志不是六年前就葬身寒刹谷了是不是?”
聂云杰眼睛瞪得圆突,色厉内荏地喝道:
“韩阳志,你弑杀师父与同门,我当然已经放你一命,今日本掌门就要杀了你清理门户!”
他说着已经提剑想要去刺韩阳志,因为他心中明白,此时擂台之下千百双眼睛正瞧着这边,若是给韩阳志一点儿机会道出当年实情,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威名就将扫地。
故而聂云杰这一剑不能不说是又快有准又狠,台下众人见了那架势无不是倒吸寒气,生怕韩阳志下一刻就要殒命于雪山掌门的剑下。
可是聂云杰一剑还没有刺到韩阳志,他的剑已经被奚云并二指夹住。
聂云杰忌惮奚云的高深功力,加之害怕触怒武林盟主,只得悻悻收招,心中却又急又怒,恨不能将韩阳志刺杀于当场。
奚云对聂云杰道:
“聂掌门且慢动手。”
他说着转头对韩阳志道:
“你可是还有话说?”
韩阳志向奚云行礼,道:
“奚盟主明鉴,晚辈的确是身负冤屈!”
他说着一指面前的聂云杰,咬牙切齿道:
“此人就是我韩阳志的师门仇人!”
台下众人闻言纷纷哗然,奚云脸色涨得通红,怒道:
“韩阳志,你休得胡言!”
韩阳志道:
“你当年对我下了口不能言的药,眼睁睁看见你与你徒弟谋害了我师父师弟的性命还嫁祸于我却无法辩白!你们丧尽天良想要以清理门户的名义杀我灭口,还好老天也看不下去你们的所作所为留我一条命在,我韩阳志今日就要让当年之事大白于天下!”
他说着就将当年种种情形一一道来,聂云杰越听脸色越是难看,狡辩道:
“你莫要就靠一套掌法就诬赖我徒弟!说不得是你将偷来的掌法给他习练意在嫁祸也说不定!”
台下众人闻言,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他们觉得韩阳志说话的神情不似作假,可是聂云杰贵为一派掌门,在外的民声也算不错,他真的会做出这样残害同门,诬陷小辈的事情幺?
正在这时台下一人越众而出,朗声道:
“我青城派张晴行相信韩阳志所言!”
众人闻声看去就看见一个俊秀的青年道士跃上擂台,道:
“韩兄弟年少之时我曾与他相交,我相信他不会是做的出欺师灭祖之事的人!”
台下众人认出道士乃是青城派现任掌门的师弟,“青一剑”张晴行也算是江湖上说得上话的人物,没道理信口雌黄,于是台下又是一片议论声。
聂云杰又惊又惧,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张道长怎知韩阳志就不会为了谋利谋害师父?你能作证幺?”
聂云杰这句话已经有了胡搅蛮缠的意味,张晴行被他一句话堵得脸色很是不好看,正待辩驳,突然听见擂台角落里一人微弱道:
“我可以作证!”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李阳开靠在擂台的一根柱子上,他脸色惨白,胸口的衣襟上还沾有方才吐出的血迹,他说:
“就是我师父聂云杰当年让我骗韩师哥喝下口不能言的药水,也是他盗取了‘阴凉掌’的秘籍,他还命我偷了韩师哥的碧麟剑,他其实早就偷偷练了掌门和掌门首徒才能习得的飞雪十剑,就是为了趁机杀了吴师伯嫁祸韩师哥!”
李阳开忽然临阵倒戈真是让人始料未及,聂云杰心中大怒,看见徒弟李阳开眼中闪现算计的神色,意识到李阳开估计是看他势危,想要与他撇清关系。
其实李阳开何止是想要与师父聂云杰撇清关系,他心头恨极聂云杰方才拿自己当肉盾挡韩阳志的攻势,若不是韩阳志收掌,他早就命丧当场。
加之李阳开听见韩阳志说出六年前的事情,知道自己与师父谋害掌门性命的事情迟早败露,还不如趁早将罪责通通推倒聂云杰身上。
李阳开心中算盘打得噼啪响,那厢被徒弟出卖的聂云杰只觉恼怒异常,他自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他两眼赤红瞪着李阳开,心道就算死也要这吃里扒外的逆徒做垫背,这念头刚在心底一转,他的剑已经出鞘,直刺李阳开。
众人都没有想到聂云杰会突然出手刺杀徒弟,擂台上所有人都是一呆,反应过来时,聂云杰已经一剑刺穿了李阳开胸口,李阳开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当场血溅三尺而亡。
台下众人眼见聂云杰瞬息之间就要了徒弟的性命,虎毒尚不食子,只觉此人心狠手辣当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若是做下残杀同门的事情也并不令人感到难以置信了。
聂云杰的本来面目暴露无遗,他提着剑,惨白着脸看见台下众人嫌恶的目光,又见跟他一道来洛阳的雪山弟子眼中或惊疑或厌憎的神情,怒极反笑道:
“你们这样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