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我……”
白泽停住了话,一双眼坦然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解释,可是林晨初急切的解释却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白泽的那句“倘若”像是祈求,祈求他能够在骗自己半刻钟也好,越是沉迷于过去的欢乐,就越是痛苦现在的心痛,这一点让林晨初忽然又一次的感受到了当初钟磐寂死时,他那种无法形容的疼痛。
细细感受,他终于明白了,那种感受叫做——心如刀绞。
白泽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钟磐寂,但是他们却始终不同,记忆、经历、身份,尽管两个人本质相同。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他宁愿让白泽知道他是在利用他,让他以为自己受到了欺骗,也不能让他知道钟磐寂的事情。
这太过复杂也太过残忍,即使白泽愿意相信他,但他以一个男人的人格发誓,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其实喜欢的是自己后世。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接受一直与自己山盟海誓的爱人,实际在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唤醒他下半辈子的记忆。
这与情敌是另一个人不同,前者叫做“我一直把你当他的替身”,后者叫做“我喜欢你,但是我更喜欢你的后世”,相信我,尽管这两者看起来相似,可它与前者的差距就像是手榴弹和核弹,前者会让一个逻辑正常的人崩溃、发泄然后继续迈出下一步,后者能让任何一个至情至性且精神坚强的人,从此彻底绝望。
白泽还在看着他,眼里是难以掩饰的伤心和期待,就像是一个期望得到这是一个“恶作剧”答案的孩子,但是林晨初听见自己说:“白泽,对不起。”
林晨初从来就没觉得“对不起”三个字,除了表达歉意和恶意吐槽之外,还能有别的什么其他的作用,但是就在他说出口的这一刹那,他发现语言也可以杀人是真的,因为他分明的看见了白泽苦心孤诣建造起来的“希望”,再一次崩塌。
白泽忽然哈哈大笑,分不清是快意的笑、嘲弄的笑、亦或者苦笑,他总能恰到好处的把自己伪装的很好,这根林晨初不同,林晨初觉得他这个真小人,比自己这个伪君子真的可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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