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心疼我家小孩,所以你尽快做出取舍。”他忍住没有回头看小野猫,转动刀把在少年颈间划下一道,血瞬间涌出。

从听到“强/奸”两个字起,小野猫就怔住了。

“是我。”蜷在地上的男人喃喃出声,“是我!”

“先生!”

男人坐正身子,整理好衣服,擦干净眼镜上的血迹,揭开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伤疤,“当年强/奸了那对夫妻的,就是我和我的团队。”他的视线转向不远处的小野猫,缓慢而郑重地跪拜——“对不起。”

当年他们公司的老总下达命令,恰谈是假强抢是真。如果买,耗费千金,反之如果把专利权夺到公司旗下,不仅没有资金流出还能创造更多价值。

他全力反对,但敌不上面高权的决策。他接到通知时,已经是直接去j市郊外取样品。等他和他的团队到达郊外,才明白在金钱纷争面前,两条人命是如此轻飘飘。他的团队还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车祸,纷纷下车查看状况,刚一接近众人都愣住了,这香味没有一个a不熟悉,是信息素。

是浓度极强的信息素,他明白应该是车祸撞破了样本,但下一秒就像其他人那样渐渐沦陷意识,不自主地向散发信息素的夫妻二人扑去。

等恢复意识时所有人都在医院,可惜信息素不会抹杀记忆,大家都明白发生了什么,缄默不语。老总笑他自命清高,警察到达现场时他们却如狼似虎地对两具尸体实施龌龊的恶行。但到底都是人才,老总买通警方压下丑闻,继续留下他们,有了把柄更好操控他们,也可以放心把公司的技术机密交给他们。同时不死心地派人翻了那家人的家,闹腾一场最后却是竹篮打水。

那段记忆像梦魇一样困住男人,脑海里不时闪过的画面无不令人作呕。他试过自首,但电话那头的警察嗤笑道:“您说什么呢?不存在强/奸哪来的强/奸犯?”

他又试图弥补,打听到那队夫妻还有一个小孩,被丈夫的哥哥领养,每个月都向那里寄钱,想让那孩子过得稍微好一点,直至想去看一眼时才知道孩子早就被卖了,自己自以为偿还孩子的钱都被那个哥哥拿去吃喝嫖赌。

在后悔自责和麻木度日中,他遇见少年,留下了他,用尽所有对他好,把无处安放的弥补都放到他身上。

干净又懂事的少年总是感谢自己救了他,他是个善良的傻孩子,谁救谁还不一定呢。

全盘托出后他对着少年勉强微笑,他也许会伤害到公司,团队,自己,“抱歉,没撑得住。但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你。”

三少爷扔掉匕首帮少年接好胳膊,他连忙扑过去抱住那男人,眼泪蹭掉男人脸上的灰,“先生……”

小野猫抱着外套闷声走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温情的画面。三少爷接过外套穿上,触及他的指尖,很凉。

“我只问你,”小野猫的声音没有温度,“你们在强/奸我父母的时候,他们还有呼吸么?”

在场的人都愣住,连混混头子都咽了咽口水。

少年感受到他的先生慢慢握紧他的手,像在寻找支撑。

“有。”

回答出来的一瞬间,三少爷把人圈进怀里,小野猫闷声道:“你放开我。”

男人依旧紧抱着。

“你他妈放开我!”小野猫扑腾着挣扎,声音渐渐带上哭腔,“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啊!你们他妈的是qín_shòu吗?!”

地上的男人还是跪着,轻声地重复念着“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少年爬到两人脚边,深呼吸几下开口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代替先生说什么,如果你希望先生为他的罪过自尽他是一定愿意的。但是我还是想求你听听——先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当年参与对你父母暴行的,仅仅是先生的ròu_tǐ,而在那之后,他的灵魂没有一天不为此谴责自己,他尝试过一切可以的方法去补偿……”

小野猫渐渐安静下来,男人松开手,他却没有离开男人的怀抱,乏力地靠着男人。

“不奢望你原谅先生,只有你可以宽恕他的灵魂。你们都是善良的人,都不应该再收到这种无妄的折磨。求求你了。”少年言毕,起身回到先生身边抱住他。

小野猫回想起自己还想找机会把液化信息素卖给那位老总,自嘲地笑笑。

他转身时顺势从男人的口袋里拿出手机,“你的话我已经都纪录下来,我不管你要自杀赎罪还是每天诵经念佛,与我无关。我只要你出庭作证,让那位害死我爸妈的老总付出代价。”

男人打断强装成熟的小孩,“这招你倒是学得快。”

他拿回手机,有些无奈地扳过小野猫的身子,直视他恨意汹涌的双眼。“宝贝这是没用的。他能压下那一场就能压下这一场,打官司报警都奈何不了那老狐狸。”

尽管猜到,但最后的一丝希望就这样被打破,小野猫还是红了眼眶,声音却还在努力镇定,“有证据也不行么?”

他稍稍知晓那位老总的实力,不留希望地摇头。

“就算,”小野猫无措地挠挠头,掩住掉落的眼泪,“就算是你,你那么厉害,你的家那么牛逼,也动不了他么?”

“势力范围不一样的宝贝,难。”

“那我该怎么办,”他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哭起来,是皱巴起脸,咧开嘴那种丑丑的又伤心至极的哭,“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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