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室时,曾碰巧看到夏洛克卖乖地点着头对实验室管理员做着“一周之内不会再有爆炸”这种足够把对方气晕的保证;她也经常看到夏洛克成为男生们早餐时间调侃的话题。男生们总是一起排斥这个在专业击剑比赛上拿过名次而从来不和他们一起踢足球的家伙,所以他们就算起了内部矛盾也还是会故意喊着:rlok,你帮忙看看tim这家伙昨晚去哪鬼混了,我们去告诉他圌妈妈!

而夏洛克这时的眼神让艾娜想起了她的小弟弟赌气地说“我才不和你们玩”时的样子。当然,显露这点的只有极细小的一些光点。如果那次她不是怕迟到而赶着找个地方坐下吃早餐,结果慌不择路地坐到了夏洛克旁边的话(他能进行观察练习的距离内都已经是公认的危险范围了),她永远也不会看清完美得像大理石雕像一样冷若冰霜的外表下面,藏着怎样的澄澈。

夏洛克的学术论文和专业课成绩让他成了校园里的神话。在艾娜眼里也是。所以她才会在毕业后还并不频繁却坚持地发那些电子邮件,有时候是说些下雨了不要为了耍酷就只穿大衣而不带伞之类的闲话,有时候是写两句对上了报纸头条的案圌件之类的看法,结尾加上一句“你或许会觉得我的想法很可笑”,有时候就是单纯地祝节日快乐。意料之中地,夏洛克从来没有回复过她。

她并不期待他的回复,她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看那些邮件;她只是希望能用那一点点的友好和温柔,慢慢改变一个人,尽管她并没有期望能和那个人再见甚至在一起。他对她来说永远是一个用来膜拜欣赏的在实验室窗口拉小提琴的剪影。好得不像是会出现在re中的剪影。

艾娜想,或许正因为觉得夏洛克总是太脱离real

e的世界,她才想用这种方式提醒他re中还是存在对他的记挂和关心的。

或许有一天,当夏洛克改变了,她就会收到他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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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艾娜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一切听起来就像一场幼稚可笑的初恋,而她在其中倾注的感情还没有深厚到非要找人倾诉不可的程度。

可是就在今天,在这个一切都普普通通,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临时被调来苏格兰场帮忙的工作日。她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前军医并排坐在长椅上喝着咖啡聊天时,却把所有这些事情都一一细数。

“说实话,我甚至没有期盼邮件往来。”艾娜扭过头冲对方笑笑,“在毫无心理建设的情况下rlok

es,对心理承受能力实在是很大的考验。”那个年轻而富有活力的身影,对犯罪现场的着迷,还有精彩到火花四溅的演绎法。夏洛克一点都没变,如果说有什么变了的话,那就是他的工作热情比以往更高涨地融化了那看上去存在的冷漠。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工作日里受到这样的震撼,是个人都会心跳提速好一阵。

对方在举起杯子时听到她的话,把嘴唇离开杯沿低笑了两声。

“…怎么了?”艾娜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的样子看上去太像个花痴。

“没什么…”前军医摇摇头,捉摸不透的微笑挂在唇角,“只是想起,我和k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挺没心理建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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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是个性格很好的人。在艾娜因为意外遇到夏洛克而滔滔不绝地讲他们大学期间的事情时,他很有耐心地一直在听。在很多时候,他的眼神里会闪现出有些温柔的色彩。他话不多但很风趣,是个就算与你不熟也不会让你感到丝毫尴尬的倾诉对象。就冲这一点,艾娜觉得约翰有去当心理医生的潜质。

“所以,你现在在做他的助手?”艾娜问。

约翰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短信,然后立刻站起身,把没喝完的咖啡放在了长椅上。

“k说我们可以进去了。”

艾娜应了一声跟着站起身。刚才那个问题她也没有再问,因为她觉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约翰走进去的时候雷斯垂得已经站在尸体旁边了,脸上还挂着对夏洛克把所有人赶出现场的任性要求感到的无奈。他们看到对方时互相点了下头,艾娜觉得那表情像是在就“这家伙依然让人头疼”这一点达成一致。

事实上约翰这次倒觉得还好——本来他们是不会有闲时间在命案现场喝茶聊天的,现在能出来透气都要归功于夏洛克的那一套——他几乎是刚到那里就一副禁止打扰的表情,把所有人都从勘察现场赶了出来。约翰怀疑这多多少少是在防止有人一见面就用传遍了苏格兰场的泰迪熊事件打趣他;也或许,是不想让别人一见面就询问他的伤情。夏洛克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别人的关心,仍然一副说声“很好,谢谢”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所以,有进展了吗?”他问道。

“lede,去调对面那栋公寓的监控录像,我要所有昨晚六点到六点零七分之间进出公寓的人的名单。”夏洛克直接无视了约翰的问话,只是摘下取证戴的乳胶手套顺手就塞给他,然后自己从怀里掏出手机按个不停。

艾娜有点同情地看了约翰一眼。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但他选择忽略她的目光,又问了一遍你看出了什么之类的问题。

这个问题再一次被忽视,夏洛克转而把目光定在了艾娜的身上。

“r.”他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说,“我收到了你的圣诞节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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