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雁北的一些挑衅外就再没什么有营养的内容,到后面霜雪也不骂了,狠狠地瞪着雁北,琢磨如何打败雁北。

雁北从此的兴趣又多了一个,便是歪着头笑看霜雪抹掉嘴边的血,握着长戟的手紧了又紧,一双泛着水光的大眼睛映出他的玄甲。

霜雪长戟上的同心结被他用一根白色的绳子系紧了,残红色和被泥土污浊的白色,很丑的搭配,却被霜雪很看重的样子。

每次都想要上去拉霜雪一把,却总喜欢看霜雪拄着长戟倔强地站起来的样子。神使鬼差地,一天雁北将他埋了十多年的女儿红挖了出来。

雁北的父母都是苍云军,很早前就战死,唯一给雁北留下的也就是那坛酒,若是雁北记得不错,那么过几日就是自己二五生辰。

他和霜雪从未相约,碰不碰得上都看运气,虽然在同一个营里,却也不是天天见,碰上其中一个人忙着训练时候就不会有遇上的机会了。

雁北掰着手指算了算,发现自己早已忘记究竟自己是个什么日子生日,最最勉强也只是在这几日,想着什么时候碰见小疯狗,什么时候就把人打晕了扛回来喝酒。

可偏偏,雁北半个月都没再遇见霜雪,只得将酒又埋了回去,扛着盾去寻霜雪。

“这位兄弟,你可曾见过霜雪?”

“你是说霜雪啊,他这几日感风了,统领让他在自己帐里休息呢。”那人说罢就匆匆赶去训练了。

雁北并不费力就找到了霜雪。

那个总是炸着毛朝自己断魂刺的小疯狗此时尽失了威风,雁北仿佛都看见霜雪耷拉着的尾巴,正有力无气地趴在硬木板搭的床上,听见动静,抬眼皮看了雁北一眼,嗓子也有些沙哑,问道,“你他妈来干嘛,看老子笑话啊。”

雁北把手上护甲摘下,粗糙的手拂去落在额前的刘海,覆上霜雪的额头,没有发热,也许是刚退了。

“怎么的成病狗了?”雁北调笑道。

“呸!”霜雪甩了雁北一巴掌,软绵绵的。

雁北不同他计较。过了一会,霜雪才说,是当时染了瘟疫,落了病根,虽然十几年体魄是强了不少,遇上天气变化无常时难免会复发。

“军报说奚人似是筹划来犯,你却偏偏在这时候病了,是不是不敢上战场,怂得装病?”

“滚蛋!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得,这下精神了。

雁北嘴角噙着笑,道,“得了坛好酒想找你共饮,你却将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喝便罢了。”

一听有酒,霜雪立即挣扎着爬了起来,道,“别别别,我开玩笑呢……酒呢酒呢?”

军营中一般不给喝酒,除了胜战时会给放纵一回,平日霜雪可以说是滴酒不沾,一听雁北有酒,什么公狐狸什么男人的尊严都给抛到了脑后——这些日后可以再算,酒不可今日不喝。

脑袋却被敲了一下,雁北手劲儿很大,霜雪痛呼一声,退了回去,大眼睛控诉般地瞪着雁北。

“待你病好再说。”雁北绝情地道。

起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说,“就是来看看你死没死,病好了自己来找我。”头都没回。

作者有话要说:

长……枪,是敏感词汇?!?!

第3章 那个小姑娘

霜雪没有等到雁北的好酒,奚人就来了。

好在唐军早有防备。

那是那年第一场战,只见得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耳边杀声,眼前血光,风卷起尘埃,雁北杀了个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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