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一案,臣未能彻查清楚,便因故撤离回京,请圣上恕罪。”

“彻查清楚?贾恩侯,你说的可真够委婉的,倒不如直接解释一下,你为何要刺伤三皇子!”黄远德转头冲着贾赦气愤道。

“我没有刺伤三皇子。”贾赦道。

皇帝听这话后脸上的疑惑加深,让贾赦好生解释。

贾赦便把他查案的经过讲述给皇帝听。

黄远德冷笑:“证据呢,空口无凭,难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盗矿贼车双全最初的供词,我自然有。而我刺伤三皇子的事情,我根本没做,如何证明。证人都被圈禁在了柳州,还无法在此作证。便是能作证了,只怕以黄大人的意思,他们都是我的属下,证言也不可信了。我只想一句,那汤天利奏折所奏,可有证据?”

“有车双全的证词,他说他是受了你和……”

贾赦:“黄大人,一份未经查实的证词,就可以作为指证一名朝廷命官的铁证了?那我若说我手里头也有一名贼人,也是指证黄大人您伤害了皇子,您是否愿意认?”

“贾恩侯,你太嚣张!”黄远德说不过贾赦,便气红了脸骂他一句,转而拱手给皇帝,请皇帝做主。

皇帝看眼突然冒回来的贾赦,又看向黄远德,有些头疼。

沉吟片刻后,皇帝道:“既然贾爱卿已经回来了,那汤天利折子上指证的这些事,是该核实准确。贾爱卿说没有,汤天利却说有,那这案子的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该由谁来查实比较好?”

皇帝话毕,便看向了黄远德。他觉得黄远德于三皇子或者大皇子都没有干系,这案子交给他查,也算公正一些。

“圣上,臣这一路一直被人通缉追杀,甚至进京前在城门附近也有围追缉拿我的人,险些置于危险之中,令臣再无回京的机会。此案若前去柳州查,存在诸多变数。倒不如让汤天利进京陈述,我二人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好生对峙。”贾赦建议道。

皇帝见贾赦说话条理分明,丝毫没有心虚之状,心里便琢磨着这件事可能真有隐情。让汤天利前来,好生陈述的确是一个好办法。皇帝遂下令,命人尽快将汤天利带回。

“爱卿刚刚说,你人到了京城城门口还是有人有意缉拿你?”皇帝地问。

贾赦点头,“正是如此,这也是臣秘密进宫的缘故。臣觉得,大可以趁着汤将军没来的时候,从这些抓捕臣的贼人们入手,好好审查他们的来源。”

皇帝觉得是这个道理,即刻命人去查。贾赦忙表示这件事要引蛇出洞,必须以他为诱饵。

皇帝晓得此事干系重大,关系到他是都可以信任贾赦,并且三皇子是否无辜的问题。遂没有委派给任何人,只让密卫们跟着贾赦去了。

临走前,贾赦恳求这件事不要让第四人知道,请黄远德在事情结束之前,不要离开皇宫。黄远德很不乐意,但为了避嫌还是留下了。

天近晌午时,便有侍卫来报,表示已经抓到了十三名涉事者。这些人都是在城门附近装乞丐晒太阳,以图通过守住入口来阻拦贾赦进京。

密卫们随后将审查的结果告知了皇帝,这些假扮乞丐们的军士,都是来自常胜营的士兵,而今守在京城门后就是为了找画像上的人。

密卫随即把贾赦的画像展示给皇帝看。

皇帝睁大眼,完全不敢相信区区一个常胜营,竟然会瞒天过海,编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骗自己。虽然目前仅凭这个,证据不算很足,但皇帝的心已经开始倒戈偏向贾赦了。他越加觉得贾赦更为可信,因为贾赦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贾赦,公平公正,以律法为依据,并非他先前所揣测的那般会因为人情或者自私贪权,而失去理智,做错了事。

皇帝心里对贾赦竟有几分愧疚了。

“便是臣有百错,臣身份辅国公,理应是将罪行禀告皇帝,由皇上御笔批准处置才可。但是汤天利却公然在柳州城张贴臣的画像,四处通缉,甚至搞出了悬赏要人的招数。这种悬赏,说是要活口,可真要是被利益所获得那些人,为了抓臣,他们会保证手轻不伤臣的性命么?擅自做主悬赏缉拿我的事,这可是瞒不住的,满柳州城的人都晓得,只需要派人前去稍微打听,自然就会清楚。”贾赦接着解释道。

贾赦之所以会特意说明这件事,是因为他知道汤天利的折子里并没有写通缉的事。

皇帝翻开折子确认一遍,确定汤天利在折子里提到了贾赦逃跑,他不得不缉拿,但却没有说是公开悬赏通缉。这两者的差别太大了!公开悬赏通缉,那是对于已经定罪的罪大恶极的罪犯,才能使用的。贾赦身上尚有御封的辅国公爵位,和御史大夫的官品在,一位超一品的国公爷,竟然会被通缉,这蠢货的行径分明是在打朝廷的脸,打他的脸。

“这个汤天利,好大的胆子!”

“臣看他也是一世情急,心虚了。”贾赦道。

一旁的黄远德闻言不禁冷笑,“贾大人就不心虚,那是谁一路从柳州逃了回来?”

“对方兵权在握,我与之相比,几乎可算是手无缚鸡之力。若不懂变通去逃,难道还要一直被圈禁在柳州至死不成?”贾赦反问黄维德。

皇帝也瞪一眼黄维德。

黄维德瘪了瘪嘴,垂着头再不吭声。

皇帝打发走黄维德,转即单独留下贾赦,确认问他三皇子是否身死的问题。贾赦摇头表示不知,只是跟皇帝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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