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怪,招人说,渐渐地,连李枳自己都不怎么在乎了,他兀自长出种谁也看不穿的唐吉坷德式潇洒,可他现在却发现,钉在他身体里的这个人会去在乎,在乎到都要起杀意。李枳心里可甜,小声道:“不用杀,不值当。”
“他们死掉也是活该。”黄煜斐更紧地握住他的手,两个人手腕都是别着的,不方便,却坚持紧握,“小橘,他们不能说你不好。”
“管他们!你不准,杀人……”李枳身上已经汗透了,婚戒上的宝石也蹭在他指缝里,“好不好,哥?”他听见黄煜斐应了他,又听见,在连缀的进出声中,还混了上了两块过于潮湿的皮肤碰上又分开,那种汗津津的黏腻响动,“反正我把最好的家伙,抓住了……我不亏。”
说完他就知道自己又打开了什么神奇的开关,黄煜斐完全进入沉默状态,一手扶他腰窝,一手按他肩峰的硬骨,一下下操得又深又重。是完全退出去再立刻楔进来的那种操法——他觉得空虚了,就立刻被填满,他哪里痒了,肌肉无意识抽动了,就立刻被磨过。黄煜斐跟长在他灵魂上似的,清楚他要什么。
李枳直起腰身,转了个柔韧的角度,单手搭在黄煜斐肩头,侧目用一种诚实而惊叹的眼神看着他。他贪迷地、严丝合缝地体会每次律动,因那种不可置信的密集快感而恍神,“操……太硬了,”他粗粗呼着气,黄煜斐手滑到他胸口,他就溢出极满足的短促呻吟,勾起那人脖子,藏不住笑,神情是依恋的,“还要,哥,我还要……”
“好,好。”黄煜斐压住了没骨头似的李枳,哑着嗓子,不停地叫他名字。李枳固然可以把这理解为爱意。他shè_jīng了,那股jīng_yè从他起大早拿喷头给自己清洗的时候就在攒着,现在可算淋淋漓漓地泄了出来。性器软乎着,碰上橱柜抽屉的金属拉环,冰得他抽了口气,这才觉得光溜溜的,冒着汗吹上晨风,实在是冷。
黄煜斐听见他抽气,忽然退出来,握住他大腿给人翻了个面。“看着我,”黄煜斐说,把围裙整条地拽下去,拎着李枳的胳膊压在自己肩头,“好好抱紧。”
半个屁股坐在案板上,李枳两腿卡在黄煜斐腰侧,琢磨着西红柿大概不能要了。他垂眼,看见黄煜斐踩着裤腰把睡裤脱干净,随即他屁股就被托住了,手掌很大,很暖,好像能够踏实地坐在上面。“嗯……墙太冰了,”李枳缠上去,稳稳地圈好,但他不太想被压在墙上做,“去床上,抱我去床上。”
“就是要去床上,”黄煜斐笑眯眯地搂住了他,同时也把肉刃破进那还在翕动的、悄悄淌水的小口,走一步,就狠狠地颠一下,“宝贝,李先生,手别抓不稳啊。”
李枳屁股一耸一耸地,卖力把他夹紧。眼尾红了,是瑰艳的,还往上挑,甚至像上了轻妆的旦角,这不是阴柔美,是直白的艳丽。客厅里通透的阳光把他照得太清楚。他迷糊着,娇气地吼:“哥你又叫我李先生!”
黄煜斐用心地看着他,每寸目光都在他眉眼间描:“不喜欢?明明每次在床上这样叫,你就会突然吸得很紧。比如现在。”
“呜……”李枳无可辩解,哼哼着,拼命揪住他的衣领,都快把那块绸布扯坏了,他要想不往下掉就只能紧贴着,一旦紧贴着,身体就有种要被插透的瑟缩感,他挂在黄煜斐身上好像再过一秒就要软成水,握不住,也流不干。“小心点,别滑出去了!”他打着颤叮嘱。
黄煜斐明白,李枳这是怕自己后面松了,可实际上则是越操越紧,死缠着他不放,伴随剧烈的无规律痉挛。“不会出去的。”黄煜斐更加用力地托好不自知的家伙,往卧室去的步子不紧不慢,他明白颠太狠带来的那种刺激,虽然爽,但李枳可能受不了。毕竟,人在过猛的快感下感到慌张害怕也是正常现象,他想再安慰安慰紧抱浮木一样趴在自己身前的家伙,于是又道,“我唔舍得,小橘,唔舍得。”嗓音干涩沙哑得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真吞了火。
“那就,待在我里面,”哪知李枳好像没舒服慌,反而笑了,眼角亮晶晶的,随着步履带给身体的律动,嘴边蹦出的每个字都难耐地拖了点尾音,“一整天,一辈子!就像,钥匙和门锁,山谷,和湖水……”
这胡乱出口的,哪是在说话,哪是在发誓,这分明就是深情吐露的淫词艳调,堪比兰陵笑笑生。可李枳的yín_dàng又是完全没有邪念的,你好像不能拿妖精一类的词来形容他,从他身上只能嗅到痴心和爱。
看着他,把他框进眼睛里,黄煜斐才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也是能够爱着别人的。
“我大概疯了,我已经疯了,”黄煜斐执迷地啃咬他,“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小橘……只有你不能离开我。”
“是啊,就是你的,”李枳追着他的嘴角,想堵住他吻,“我只看得见你,只管你叫哥哥。”
亲住了,四片嘴唇贴着,他又补充:“我干什么,也不会离开哥。”
话音一落,周身就陷落进柔软,李枳被放在床上,黄煜斐则抽身从床头柜上抄起瓶水,也不接着吻了,没事人似的往他手里递:“每小时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