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早已出了所有人的意料,难不成她还能料到结局,旬长清踢了踢被子,往床内滚去,硬声道:“你出去吧,准备下,我明日该走了。”
这话带了些赌气的意味,更具有上位者的气魄。卫凌词站在那里有些头疼,她若真出去了,只怕旬长清的怒气更大了,今时不同往日,她的身份能够在一日内被自己气了两回,也是奇迹。
卫凌词并没有走,坐在一旁,其实刚刚她说出孩子的事情之后,自己确实心动了,一个皇帝有这番打算,足以让她动容。可是这件事情带来的结果,会引起整个朝堂的震惊。
她明白,旬长清身处高位两年多,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感情依旧占了上风,她不知该庆幸还是懊恼。
外面天色有些黑了,她便点燃了帐内的烛火,她没有节省的想法,而是点燃了帐内所有的烛火,分布在每一个角落里,帐内顿时比白日还要亮。
她脱了黑色的外衣,躺在了外侧,声音带了些沙哑,“旬兴这个孩子虽然养在了太后跟前,但他毕竟是旬亦然的孩子,长大后或许会恨你,还是别急着下旨,横竖你还小,不过十七岁而已,至于宁王的孩子,也先放着一边,还是那句话你还小,不急的。”
她好像又一次纵容默许了旬长清危险不明智的动作。
“你的气性越来越大了,你是不是将我当作你的臣子了,几句话不好听就赶我走,是不是?”
“才不是,别人说也就罢了,你也这样说,太后也和我提过,所有人不理解我,你也这样,卫凌词,我讨厌你。”
旬长清翻过身子,明火下眼眶红了很多,眉心紧紧拧成了一痕,眼前忽地伸出一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诱惑了她,心中有气,想都没想,直接咬住了那只手。
她用了劲,卫凌词也没有退缩,只道:“我知道你压力很大。”
“那你还逼我,”旬长清松了口,甩开了那只手,手背上的牙痕也做未看见,扭头冲着床内,自己嘀咕道:“你和她们一样都不理解我,你赶紧走,别睡我床上。”
“这是我的床。”卫凌词小声提醒她。
旬长清哼哼一声,霸气道:“普天之下,都是我的。”
看不清她的神色,卫凌词主动凑过去,抱着她,在她后颈处吻了吻,眸色潋滟着盈盈秋水,心中愈发柔软,见她伤心,自己便什么都不去想了,只想着‘讨好’道:“那我也是你的,长清,我们……在一起……等你出了孝期,我就……”
嫁你两个字到底说不出口,卫凌词顿了顿,犹豫了会,指尖落在她颈间的吻痕上,缩回了手,趴在她的肩上,再次亲了亲她的后颈上的肌肤,让旬长清觉得身后人的呼吸绵长,更多的是炙热,似火焰般将她点燃了。
“先说说出了孝期,你要如何。”旬长清觉得这人脸皮真薄,自己是皇帝自然不能嫁给她了。
她回过身望着卫凌词,眼神似狼看护自己来之不易的食物一般热切,好似卫凌词不说全,她今日就不会罢休。
卫凌词知道她这是消气了,看着她笑道:“长清,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我也不想逼你,可你是皇帝,牵扯的人与事太多了,必须思虑周全。”
这人又来说教了,旬长清望着她淡色中衣上浅绣的花纹,不依不饶道:“你别想将我带进沟里,我是皇帝,我自然知道后果,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要如何?”
她不依不饶,让卫凌词有些窘迫,那句话如何也说不出来,她微微合上眼眸,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自己伸出手,握住了旬长清的手,慢慢牵引着,最终落在了自己的腰间。
旬长清知晓她这是何意,只是见她闭眼的模样,隐隐有些抗拒,她便缩回了手,“我才不要,你这人三天两头就会反悔,你不说我便不要。”
双眸微微睁开一丝缝隙,是旬长清撅嘴不悦的神色,卫凌词将整个身子贴近了她,嫣红的脸颊上温度烫人,“我何时反悔了,不过为你考虑罢了,你既然不喜欢,下次便不说了。”
这番话委曲求全,旬长清想起了朝臣,被她训斥过后,也会这般说上几句敷衍的话,她恼恨这人不说心里话,却又无可奈何,哀叹了几声,便钻进了卫凌词的怀里,妥协道:“别人逼我,你不能和他们一样,你都不理解我,我便觉得好累。”
卫凌词面前,她向来实话实说,白日里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她不想再失去身边的人了,阿那嫣然虽说死得其所,但始终是养育她的人,其中的感情是无法磨灭的。
“我不逼你,以后都听你的。”卫凌词摸了摸她垂下的眉梢,她这些年在朝堂上费尽心思才收回了大半的皇权,纵然有唐茉相助,作为一个皇帝也花费了很多精力,“等我回去,我帮你。”
“卫元帅回去后,别整日拿话激我就可以了。”
旬长清心中还存着气,话中就带着怨气,卫凌词也喜欢她喜怒形于色的样子,至少她有着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冷冰无情的帝王之色。
她笑了笑,搂紧了她,心中很踏实,在她耳边道:“你不想成亲了?那我回去处理公务去了。”
旬长清眨了眨眼,被她这般盯着,骨子里的血液蓦地沸腾了,眸色缱绻,咬咬牙,“你怎地又改变主意了?”
两人视线交缠,卫凌词双眸动情,微微抬手,将旬长清发髻上的饰物一一除下。
旬长清望着她镇定的神色,自己反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