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树芬芳。
徐砾阳应该怎样告诉岳维,在这之前,他其实更担心把岳维掺和进来,他尝试过疏远,告诉他你对我并不重要,在除夕的时候紧张又释然地质问他的真心。
紧张他真的不相信他就是陶杨,释然的是他们还有在一起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必须要绑住彼此的喜欢,而是在一起,就会觉得轻松又理所应当。
只是到现在,他们的真相彼此重叠,徐砾阳还无奈地发现十六年前和十六年后,依旧不知好歹地在意着同一个人。
即使间隔了十六年。
他无法确认这就是爱,也许是,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岳维无声地叹口气,松开他,“稍等。”他给付均打了通电话:“告诉父亲,我退婚,另外,十六年前的事,我都知道了。”然后不容对方再说便立刻挂断。付均疯狂打回来,岳维把人拉黑了。
徐砾阳:“……”
“这次结束,”岳维不容反驳道,“回国后我就发声明,公开出柜。”
徐砾阳:“……”
“岳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这么任性好吗?”徐砾阳扶额:“岳家不会放过我的。”
“我会处理。”岳维肯定道。徐砾阳烦躁地甩开他,钻进屋中,岳维跟着他进去,瞅见黑白棋子,心血来潮,在棋盘旁坐下:“来下棋。”
徐砾阳收拾好摔坏的茶杯,看岳维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无奈道:“你下得赢我?”
岳维:“……”
“小时候你教我下棋,我就把作业借你抄,记得?”岳维将装着白子的棋盒递给他:“我执黑。”
“嗯,”徐砾阳抱着盒子扬扬下巴,“来。”
执黑先行,岳维一手天元。
徐砾阳:“……我记得我说过,第一手天元,不是天才就是撒比。”
岳维扬扬眉毛,没说话。徐砾阳第一手右上,岳维取左上,那一角正在对方右下,占了离他最近的一点。
两人你来我往,室内一片寂静,只余落棋声有节奏的啪嗒响。屋外天色渐暗,却是飘来的乌云,沉沉的压在天幕下,挤出淅沥的雨。
水流顺屋檐滑落,砸到石板上,清脆的响迎合了棋声。
徐砾阳不急于和岳维正面对抗,他慢悠悠地拉开棋势,岳维下棋喜欢追着对方围追堵截,眼看白棋要落于劣势。
“你的五子棋,”徐砾阳勾起唇角,“玩得不错。”
白棋利用边角做活然后反包黑棋,杀了岳维的大龙。
岳维撩撩眼皮,扔掉手里刚拿起的棋子,似乎颇为郁闷:“你怎么断定我会把棋下在这儿?”
他指的是围住白棋的一角,徐砾阳撑起下巴,手肘抵着棋盘,瞄一眼黑棋惨不忍睹的局势,白棋围了大块地,杀得黑棋片甲不留。
“我不是说了吗,你在下五子棋。”
岳维:“……再来。”
岳老板十战十败,准备再来一局,张映昔来电话了,徐砾阳捧着杯子研究棋局,岳维瞧他一眼,开了免提,低声问:“怎么样?”
张映昔:“我带人进去,你和徐尽快离开日本。”
徐砾阳抬头望向他,岳维说:“你没问题?”
张映昔肯定道:“没有,你们尽快离开,最好现在。”
徐砾阳放下茶盏:“什么?”岳维站起身,联系付均,让他安排接应人员。
徐砾阳莫名有种紧张感,岳维神色严峻:“原计划两天后行动,an提前了,情况有变,我们现在离开日本。”
徐砾阳看一眼时间,下午六点,已经傍晚了,不知不觉两人下了一整天棋,他想了想说:“我先和陶宇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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