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的亲身骨肉一个公道!
“其他人也别都愣杵在这里了!扶夫人和五姑娘下去休息,再叫厨房赶快熬些安神汤来!”韩氏前阵子便身子不大好,如今又受了这样大的刺激, 谢少傅担心她扛不住。
他已经明确说了谢嘉容不是她的女儿,话中的“五姑娘”自然指的是谢杪。韩氏身边伺候的老嬷与丫鬟小心翼翼地对视了一眼,皆是默契地绕过瘫坐在地的谢嘉容,上前搀扶韩氏。
很快,厢房里便冷清了下来,只剩下了失魂落魄的谢嘉容和平日伺候她的两个小丫头。
她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便连忙发了疯似地,跌跌撞撞的朝着周氏与刘婆子被关押的柴房跑去。
谢嘉容被娇宠着长大,平日里在谢府也趾高气扬惯了,见她气势汹汹地冲入柴房,守门的小厮也竟和往常一样不敢上前去拦她,只好为难地让其他下人把消息上报给府里的其他主子。
面色苍白的周氏见谢嘉容冲了进来,黯淡无光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嘉容!嘉容啊……你怎么来了……你的病可有好些了?娘这些日子都担心坏了……”
谢嘉容冷冷地推开她,“住口!谁是你的女儿?我不是!”
“……”周氏面色一悲,强撑起笑容道,“傻孩子……娘就是你的亲娘啊……”
“你真是我娘?”谢嘉容神色莫名地看向她,冷不丁地道,“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做?”
“娘当年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啊……”一提此事,周氏便开始连连抹泪,“你生下来的时候身子骨弱,家里又穷,要不是娘担心你成活不了,怎么会把你和谢府千金调了包……”
“我想着你成了谢府千金,往后就能过上好日子,爹娘也能安心……”
闻言,谢嘉容阴晴不定地冷声道:“哦?那你为什么不做的周全一些?”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既然是为了我好,为何还落了把柄到那婆子手里?何不设法叫她守口如瓶?”谢嘉容打的眼中隐隐浮现出几分怨恨,噙着泪颤声道,“你不该如此!你不该出现在谢府!”
“你做都做了,为什么不离谢府远些……你既然做了,就这辈子都不该出现在我面前!”她无法抑制痛苦地朝着周氏大吼。
周氏颤抖着嘴唇,半个字也说不出来,颤颤巍巍地朝后退了两步方才勉强站稳。
刘婆子闻言,顿时脸色一变,瞪向谢嘉容拔高了声音道:“哟呵!这么着,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说周翠花该把我灭口才是?”
“真是好狠毒的心肠,不愧是一对亲生母女!”
谢嘉容被她的话刺激的神经一颤,厉色道,“大胆贱婢,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刘婆子淡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明明就是只假麻雀,装什么真凤凰的威风呢?这会儿有神气的本事,不如多想想怎么保命才好,明儿个可是要被关进大理寺的天牢里呢。”
刘婆子是一点不担心自己的性命的,来的时候顾翰墨已经同意了,看在她主动说出事实并来作证的份上,会留她全家小命一条。
而她的儿子,则会由关押三年改为服两年工役,不用再担心被仇家买通狱卒受折磨。
被刘婆子的话点醒,周氏才脸色猛然一变,想起自己的亲儿子来。
“不!凝香不会这么做的,她也不能这么做!小树拿她当亲妹妹看待,她若眼睁睁叫小树被处死,那真是无情无义好没天理!”
刘婆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嗤笑道:“晓得怕了?谁叫你往日苛待谢府千金,如今报应来了吧?”
周氏面色发白,身躯微微颤抖,想起谢杪心中也不由涌上一阵后悔。
倘若她往日能待谢杪好些,或许今日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念在那些情分上,谢府说不定会网开一面放她们一马。
余光瞥见一旁的谢嘉容,周氏眼中才亮起了希望的光彩,紧紧抓住她的袖子道,“嘉容!谢少傅说了会同意你嫁与三皇子,你替娘求求情吧……让他们放小树一马,他可是你亲哥哥啊!”
想起和自己半生不熟的林小树,谢嘉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眼下她已恨极了周氏一家人。
“走开!什么林小树……我的哥哥是谢府的公子!”谢嘉容尖声叫着,猛地将周氏推到在地,落荒而逃。
如今,她连自身都难保了,怎么还顾及的了别人?
没了谢府嫡千金和荣国公亲外孙女的头衔,她就什么都不是,顾明琛更不可能再娶她做正妃。
谢嘉容甚至开始担忧顾明琛还会不会娶她,但她转念又一想,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只盼不是那庸医大夫误诊,如果真的有了顾明琛的骨血,看在孩子的份上,对方一定会接她回府。
哪怕是做顾明琛的侍妾,也好过沦为平民百姓,她接受不了那样的落差。
……
深夜,厢房中还燃着灯火。
被点亮的灯盏是雁鱼铜灯的仿制品,在顾翰墨的有意推动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