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啊!”
谢杪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几样粥品,点头道:“你起来吧,我知晓了。”
在靖王府的厨房里转了半天,她总算是弄明白靖王妃为何会食欲不振了,其实患的就是常人所说的“富贵病”。
说的通俗点,就是平日里山珍海味吃多了管不住嘴,而今年纪大了肠胃不好,说不定还有点三高。太医也并不是什么都没诊出来,药也开了,叮嘱也讲了,可靖王府的厨房却没能配合好。
不过谢杪也能理解,靖王妃一向口味重,白粥是碰都不会碰一下的,厨房哪里敢端给她吃。
靖王妃当注重自己的饮食了,可劝说她的事府里的下人还真做不来,得换个人才行。这个人自然无疑是顾翰墨最合适了,晚间歇息的时候,谢杪向他提起了这件事。
顾翰墨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听说你午间把厨子训了一顿,原来是为了母亲的事?”
“我哪有把李师傅训一顿,这也太夸张了,我不过问了问母亲的饮食情况而已。”谢杪撅了噘嘴,那李厨子动不动就诚惶诚恐地下跪,怕是习惯使然。
这靖王妃是个强势的女人,凡事儿得顺着她的意来,她这病也有思虑过重的原因,搞不好就是因为对顾翰墨的亲事不满意。
她撅嘴的样子着实娇俏可爱,看的顾翰墨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你既然说母亲这是富贵病,那可有什么好法子?”
“有倒是有,不过还是得你来。”谢杪转了转眼珠子,悄声同他低语几句。
随着她的靠近,一抹若有若无的幽幽暖香萦绕在顾翰墨鼻尖,那是与荷包香囊所携香气全然不同的另一种味道,令他神色有些恍惚。
其实谢杪绝觉得,让靖王妃多饿个几日就什么也不挑了,但她并不敢把话这么说。
“明日我回过门以后,咱继续在王府小住几日,让我来盯着母亲的吃食。”
要给靖王妃吃一份配得上她身份的淡粥说难也不难,如今正是春三月玉兰花盛放的时候,玉兰花粥就是道开胃的粥,加以山楂片和少量蜂蜜熬制即可,还能治高血压。
若靖王妃想食荤,另起一灶加少量鸡丝,熬做玉兰鸡丝粥就可。这粥的名字听着就很雅致,虽说可能入不了靖王妃的眼,但总比白粥强。
厨子不敢给她吃,换成是顾翰墨的话,靖王妃就不会拒绝了。
顾翰墨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好,你倒是有心了。”
“若要我说呀,顿顿饭菜都是大鱼大肉,吃个一两次还好,连着几日我也受不了。”谢杪打开话匣子,和他吐槽起靖王府的饮食来,“母亲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改日我亲自下厨做几道家常小菜,试试看合不合她的胃口。”
不管靖王妃爱不爱吃,作为儿媳妇儿,谢杪的心意必须得送到。
靖王妃可以不吃她做的饭菜,但她却不能不做。
“你怎地突然对母亲的事如此上心?”顾翰墨浅笑着凝视她。
谢杪叹了口气,“我知道母亲不大满意我,我这不是尽量哄她老人家开心些吗?”
顾翰墨没料到她回答的这么直接,微微一怔后爽朗地笑了出来,“也好,你厨艺向来拿得出手,母亲会明白你这番孝心的。”
谢杪也弯唇点了点头,随后扭头眨眼问道:“你怎知我厨艺如何?”
顾翰墨顿了顿,继续道:“你的消息巧喜都同我说得一清二楚,我还听闻你女红了得,母亲甚是喜爱这样的姑娘,若你替为她绣张帕子,定然也会对你改观。”
“……我晓得了,但还是先让王妃把病养好吧。”谢苗闻言,言辞含糊地把话题带了过去。
绣工了得的是凝香又不是她,鬼知道谢杪历练了几百年,却从来没学过刺绣这玩意儿,也就十字绣还勉强能看的过眼。
“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下吧。”顾翰墨点了点头,最后看了她一眼,掀开帘子朝东厢房走去了。
谢杪深深地松了口气,俗话说得好,在和睦的婆媳关系间,同时扮演儿子和丈夫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纽带。就目前看来,顾翰墨两方面都做得很不错。
……
翌日一早,顾翰墨便陪着她回门了。
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聚居在东翔大街那一带,离得也不远,马车巳时便抵达了谢府。
谢杪身边只带了巧喜和妙秋两个丫头,妙秋是世子府的大丫鬟,聪颖而稳重,顾翰墨特地把妙秋安排在她身边,好让谢杪能尽快熟悉世子府和王府的情况。
谢少傅将人迎入府,见谢杪和顾翰墨看起来都神色如常,略松了口气。
待寒暄一番送上回门礼以后,谢少傅便与顾翰墨到书房里谈话去了,留得谢杪一个人陪韩氏说话。
顾翰墨一走,韩氏便急急忙忙地问道:“凝香啊……这两日世子待你如何?靖王妃可说了什么,有没有提过嘉容?”
“回母亲的话,世子待我很好,王妃她对小姐逃婚一事也并不知情,世子并未对她说出实情。”谢杪解释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