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攻占,争相要出来逃难。
最终南城门还是被袁德带人硬撞开了,士兵奔逃无序,乱蹄四起,大部分人奔向泽柔,也有人趁乱散入山林。
翌日清晨,琚城太守孙务打开北城门,派使者到弧思翰大营请降。
弧思翰听说夏军溃散出逃,立即派人到城中刺探。双方一直交涉到中午,孙太守命人打开粮仓,让弧思翰的人看过仓中谷米,又让他们随意在城中探查,只有一点,不许扰民。
狄人士兵不太客气,沿街招摇,在百姓家中闯进闯出。孙太守对狄人的使者说:“我虽像将军投降,却还是一城太守,需护卫本城。若是有谁敢在城中胡作非为,我将米仓烧了也绝不让你们拿走一粒。”
狄人进城不足百人,而城中武吏尚存,孙太守的话还是有些威慑力的。第一批狄人探查后安安静静地离开。
南北城门大开,琚城如平地通途。午后,弧思翰才带着步骑来到城下。
狄人士兵押着元棠和袁德出城,孙太守亲自陪同。
北风微冷,卷起流沙,天地都灰蒙蒙的。
弧思翰在北晟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将领,大马金刀坐在虎皮垫子上,身后是步骑列队和旌旗,真是好不威风。
光看脸,弧思翰比袁棠年纪大不了多少,身板却强壮的多。他头上扎着三个小辫,发梢系金环,五官具有草原汉子的粗狂,一双眼睛像苍鹰,随时保持警惕。
据袁德说,弧思翰十二岁就随鄂吡姜出征,骁勇无比,常冲锋在前,年纪轻却不可小觑。
按约定,孙太守和袁棠、袁德到弧思翰军中,弧思翰派一千人入城接管府衙和防务。
为了让弧思翰相信孙太守投降,昨晚他们故意作了一出戏。
“这就是袁光的儿子,子不肖父啊。”弧思翰带着轻蔑打量元棠,又问孙太守:“你是怎么捉住他们的?”
孙太守已经让使者向弧思翰说过一回事情经过,甚至还上了一表。
弧思翰有此问,孙太守也不能不答。
孙太守说:“将军容禀。昨夜,袁参军带袁郎君出城,被守卫南门的武吏发现,与之相持,南门告破。他们带来泽柔军奔逃。本来是拦不住的,但袁郎君不谙弓马,被武吏擒获,袁德护主心切回程援救,这才被捉住。”
这些都是他们昨天商量好的说辞,配合袁德的安排。
袁德和元棠带泽柔援军假装硬闯琚城南门,南门开后,援军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六百人仍回城中潜伏,等待第二日狄人入城,伺机埋伏围杀。另一部分一千人假装逃出琚城,趁夜折回,隐藏在琚城北门外的山坡上。
待狄人入城,再从山坡上冲下,与城内的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
弧思翰在琚城外盘桓数日,得知泽柔援军主将已死,又开门迎降,必定骄而难抑。
城内昨天还挖了陷阱,埋伏成功的胜算极大。
此战不求全歼弧思翰大军,只要达到消灭狄人兵力,挫其锐气的目的,琚城的危急就能解了。
在城中那部分士兵多藏在居民家中,所以孙太守极力阻止狄人在城中劫掠。
弧思翰十分机警,收到孙太守的降表后先派人打探,又要孙太守亲自押着元棠和袁德出城。
诈降本就是铤而走险,一城百姓的性命都押在刀尖上,多他们三人不多。元棠不想死,但身陷此间没有他多想的余地,出城时没法视死如归,但也认命了。
弧思翰走下主座,粗鲁擎起元棠的下巴,嫌弃地,说:“想不到袁光英明一世,居然生出这样的儿子。”他的手指粗鲁地搓着元棠的脸颊,又哂笑:“听说你们南夏的男人也爱往脸上涂脂抹粉,看来是真的,这张小白脸……比女人还嫩些,哈哈哈哈哈。”
左右狄人军士闻言都哈哈大笑。
弧思翰像甩开一样物件将元棠甩到地上。
元棠下巴着地,磕到了舌头,嘴里全是血,脸疼,嘴里也疼。他在心里把弧思翰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眼里疼得泛起泪花,看起来更窝囊了。
弧思翰拍了拍手,问:“袁光在哪?”
元棠心里咯噔一跳,就怕弧思翰想起这个。折腾活人可以忍,如果弧思翰要折辱袁将军,他能忍,袁德也忍不了。
狄人士兵将袁将军的尸身抬上来。弧思翰让军医检查。
袁德暴怒而起,被好几名狄人士兵压住。
“弧思翰你个狗杂种——!!!!!”
元棠也爬过去,被人一脚踹开。
片刻,军医对弧思翰说:“的确是死了。”
弧思翰点头,转而吩咐道:“挂在城门上。”
袁德被人勒着脖子发不出声音,额头青筋凸起,元棠护不住袁将军的尸首,担心袁德真被人勒死,于是爬过去撞开那群狄人士兵,少不了又受一顿拳脚。
袁将军被悬挂到琚城城门上。袁德浑身紧绷,眼泪撑满双目,没有落下。
孙太守不忍再看,对弧思翰说:“将军的要求下官都已做到,谷仓也已打开。请将军遵守承诺,不要为难城中百姓,给百姓留足今冬的口粮。”
弧思翰饶有兴味远眺北城门的方向,没有回答。
狄人士兵从北城门列队而入,袁德暗中注视着北城门,忽而神色一变,迅速扫过城外狄人的列队,脸色越来越难看。
孙太守开始是疑惑,而后也变了脸色。他对弧思翰道:“将军,一千人入城即可,百姓不知究竟,再多的人入城,只会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