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人心。”
“说的对。”李麟合上奏折,双眼晶晶亮含笑看着戾南城。
戾南城侧过头去走到榻前,“不知皇上预备如何处置李徽?”
“你说呢?”李麟跟上,询问意见。
“不能杀。”
“为……”
戾南城忽地转身,望进李麟眼底,“和他不杀你的理由一样,到底谁逼宫你心里清楚,专心治国,无需担心历史重演。”
“那好吧。”李麟应是应下,可怎么看都不大情愿。
李麟这人,不知何时开始惯使小动作言不对心,他是知道的。
于是又重申一次,“留他也是给你自己留名声。”
“我明白,听你的就是。”这回应得肯定。
戾南城不经意地摩挲着榻上方桌边缘,“还有一事想问你。”
“你说。”
“你是否派人搜城了?”
李麟斟茶的动作稍一滞,旋即如常笑道,“我忙得没日没夜,干什么派人搜城?”
戾南城眸泛冷光接过杯盏一口饮下,“不是最好。”
李麟走近一步,双手张开要抱戾南城,戾南城及时退后,拱手,淡淡道,“府上还有事,微臣告退。”言罢即走。
李麟瞳仁骤缩,一抹狠厉乍现,落空的手渐渐攥紧,
出宫后,戾南城去了回宗人府。
偌大的牢房,空荡荡冷清清,枯草间蟑螂时出时没。
李徽盘坐一角,与蟑螂戏对,发髻齐整粗布囚衣,人虽落魄气质却不邋遢。
闻听脚步声,他抬头一看,浅浅笑道,“南城,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相思风。”
“噢?”李徽不由笑出声,“这般直白,看来相思风切啊!”
戾南城席地坐到木栅栏前,“我曾和你说,谁敢动他分毫,我绝不放过。”
李徽爬起身选了个适当的距离重新坐下,一内一外互相打量着,“这话你应该和李麟说一次,我可从未伤害过他。”
“所以你现在还好好活着。”
两人定定相视,李徽垂了下眼,嗤笑,
“呵,你以为我会拿他要挟你?南城,我真不明白,我哪一点让你这般看待我?”
“难道你没想过?”
“我还真就没想过,一个被主子抛弃,又多番被辱的人,但凡是个人总有自尊吧,他全心全力助我,保不住江山是我无能,何必迁怒别人?南城,为谋权力不是非杀人不可。”
两人都陷入沉默。
好一会,才听戾南城说话,“他去了哪?”
“我叫他城开后赶紧离开,李麟不会放过和我有关的人,特别是他。”
戾南城挑眼,不信地看了看李徽,李徽潇洒一笑,“也许我比你了解李麟,你看人不够准确,当局者迷吧。”
庭兰苑废宅。
青晏仍执拗寻了几百个借口不肯去西陲。
开城已三日,暗中搜查的人越发紧迫,不消多久翻遍京城后恐怕即将留意到荒废之地。
“今晚必须出城。”林成风做最后的决定。
“青晏?”哑巴看向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人。
“我不走,你们走吧。”
“出城之后确认安全,我们再分手,你下江南安顿。”哑巴提议。
青晏抬起头,眨巴几下眼,“这样可以。”
他们有一块李徽给的金牌。
夜微凉,无风,火把熊熊燃烧,将一张张面孔照的无比清楚。
三人三骑,青石路马蹄急踏,很快奔至城门。
“抚安王有令,宵禁一月。”□□交叉拦下来人。
一方金牌亮出,“我等奉皇上之命出城。”
侍卫高举火把,凑近前细看金牌,然后又拿火把晃过三人的脸。
最后确定无疑,抬了下下巴,“打开城门。”
青晏长舒一口气,做起事后诸葛,那头盔下的细发汗涔涔,“早知道这么简单,应该早点出城。”
哑巴闻言哭笑不得,开始是谁千方百计不肯走。
“盔甲太重,我要脱掉。”青晏旋身下马。
哑巴急忙道,“不行,出了京城地界再脱。”
可青晏手脚忒快,三两下脱了个精光,扔在路旁。
那边林成风也动手解甲,“不要紧,轻装便于赶路。”
既然林成风这么说,哑巴也就照做。
没有盔甲在身,马似乎都跑得快些,半个时辰已奔出十里。
就在都以为安全脱身时,突然马蹄声顺风而来。
电光火时间一群黑衣人分别两侧将他们围住。
汗血马日行千里,来者不善。
林成风握上剑柄。
黑衣人互相交换眼色,一股杀气霍地迸发,黑影跃马腾飞,刀光印月,穿刺长空。
那边戾王府,房门才叩一下,便被打开。
来人急道,“主子,陌风遣小的回禀,已找到南归的下落,正朝西行。”
戾南城转身捞起外衣,疾走边问,“细说情形。”
“他们三人穿的盔甲,守城侍卫见宫中金牌便开了门。”
戾南城脚步微顿,金牌?李徽居然没交代!
压制心口的怒火他低吼道,“备马!”
双拳难敌四手,眼下与他缠斗的十多个黑衣人,身手都不俗。
林成风顾得了这个顾不上那个。
哑巴为护青晏,肩膀被刺了一剑,伤口很深,血很快染湿了半边衣裾。
林成风渐渐不支,一不留神,剑刃从他胸口划过,鲜血立刻渗出。
趁这空隙,黑衣人一拥而上,欲将三人分开。林成风心里一急,便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