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做什么?”
宴初阳吃痛地抽了口气,眉头皱了皱轻声说:“道歉。”
“道什么歉?”
“我摸到你肩膀了,让你觉得烦了。”
“所以呢?”卫擎气急败坏地低吼,“就因为我烦了,就因为我说了两句,所以就给我低三下四地鞠躬?宴初阳。”
男人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说,“这都是谁教你的啊?我天天宠着惯着,到了到了惯出来个只会随便给人弯腰的软货?你好歹也是大学生,在学校学的难道就是这样低三下四地给别人示弱吗?今天在我这儿鞠躬了,明天是不是就准备给别人下跪了。”
“我才不会!”宴初阳急得脸色煞白地大吼,“除了我奶奶,我就给你弯过腰!”
卫擎心口猛撞了下,脸上的冷硬瞬间破冰。
他再一次领悟到了宴初阳撩拨人心的本事。
他似乎总是这样,平常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但总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刻,说出一两句乖的让你心痒难耐,一点儿也舍不得动他的话,那副倔强又软的出水的样子,就算再生气,你都忍不下心冲他扬巴掌。
“我从没对别人示弱过。”男孩磨着牙,眼神发倔地盯着面前的人,一字一顿道,“我只是在你一个人面前比较怂而已。”
喜欢一个人,在他面前,相当于丢盔弃甲,没了身上的防御,怎么会不怂?
卫擎眸子晃了晃,捏着男孩下巴的手往上走,掐了掐他的脸蛋,冷然道:“现在说这些算什么?哄我吗?还是讨好我?还是觉得说这两句,我就舍不得动你了,是吗?”
“我没讨好你。”宴初阳别了下脸,甩开男人的手闷闷道,“你想动就动,用不着舍不得,我又不怕。”
他还巴不得他能碰他呢!
卫擎呼吸一紧,脸色铁青地低吼:“宴初阳?你都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勾人的话?”
男孩脸色凝固了下,错愕地转头道:“什么勾人的话?”
他说什么了?
“想动就动,你挺豪放啊?”卫擎心头窜起邪火,猛然又想起在漫展赛场,宋淮启揉他头发的画面。
他在角落里可看的清清楚楚,宴初阳没躲,他就那么自然而然地站着任宋淮启揉他头发。
好像那是件很随意的事儿。
男人额角青筋微起,眸子被回忆激的通红,像是被惹怒了的狮子似的掐着腰暴走了一圈,默了会儿猛然爆发,指着男孩鼻子吼道,
“宴初阳,我算看出来了!你平常软萌单纯的样子都是装的吧?我真傻!我还觉得你干净稚嫩,觉得你可爱的不行,我还舍不得动你,亲的时候我都不敢往重了亲,没想到啊!”
宴初阳无语地皱了皱眉:“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是个这么随便的人!”
“随便”这个词算是戳到宴初阳痛脚了,男孩委屈地瞪大眼睛脱口吼道:
“到底是谁随便啊?我十九了连恋爱都没谈过,跟你结婚的时候,连女孩手都没牵过,初吻也好,初恋也好,全是你给的,你呢,十九岁可就跟沈诗敏热恋了!别说初吻了,你chū_yè怕是都没了,咱们俩,到底谁随便?!”
卫擎心口一窒,紧抓着话里重点,蓦然压低声音道:“你你初吻……给我了?”
宴初阳面色一红,别了下脸哼哼道:“不是,我说错了!而且,这也不是重点!”
卫擎扯了扯领口,看着男孩那副萌到爆炸的逞强样子,口干舌燥地道:“对不起,我刚才也没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你随便,我就是觉得,你有时候说话要注意点,别老……别老这么可爱,我是行事坦荡,对你的心清清白白日月可鉴,所以不会有感觉,但别人就不行了,他们会觉得……”
第一百三十八章:你怎么不出汗啊?
“不用你担心了。”宴初阳闷闷地打断他,“我是男人,还用不着为这种事担心!”
说完,男孩就转身上楼。
他真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我对你没感觉,对你没感觉,对你没感觉!
这个人到底要把这句话说几遍啊?他知道他不喜欢他,可也不用这样,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吧?
他难道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喜欢他?!
卧室门关上,宴初阳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把枕头拽过来,压着脑袋想,这种时不时的会心一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或者说,他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死心呢?
比赛结束后,宴初阳就投入了大学期末考的复习洪流中。
已经是六月中旬了,再过几天就是暑假,因为前面把太多时间投入到漫展比赛,他落了很多课,期末将至,他明显觉得,有点力不从心。
中午放学,宴初阳抱了一堆从同学那里搜刮来的课堂笔记回家。
六月,天气已经由初秋的微凉,转为夏季的闷热。
骑着单车到家的时候,即便只是穿了件t恤,宴初阳也觉得晒的不行。
“热死了热死了。”一进门,男孩就直接跑到冰箱处想去拿冰激凌,可刚打开冰箱门,手就被压住了。
“喂?”宴初阳扭头瞪了眼旁边的人,“手拿开,我很热,要吃冰激凌了!”
卫擎把他手拂开,把冰箱门重新关上,平静地说:“据我所知,你早上应该吃过一盒了吧?”
“早上那是一盒吗?”宴初阳拔高声音,“明明就一小勺,还是从你那儿挖过来的,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
“我就是不讲理。”卫擎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