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妻主……”于父凑近于母撒娇。
于母便道:“你很好,跟我生了一个如此聪慧的女儿,我很高兴。”
于父得了台阶,就不那么局促了,他轻哼一声,对罗衣道:“你别觉得我讲不过你,我是舍不得难为你,你是我的女儿,我难道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吗?”
凭心来说,于父对女儿是不错的,罗衣也不想忤逆他,使他生气。
只要他别这么不讲理,总是欺负方尽就好了。
她实在很不喜欢这样扭曲的家庭关系。
她并未对于父服软,而是说道:“父亲,你要向我的夫郎道歉。你刚才对他说了不公平的话,委屈他了,你要向他道歉,不然我也生你的气。”
于父不禁又生起了气!
女儿总是向着外人!不过是个男子,女儿怎么如此向着他?
他忍不住打量起方尽,明明长得很一般啊!还那么高!脾气又倔!又没有眼色,几次三番搅得家里不得安宁!女儿看上他什么了?
他深觉女儿没见过太多男子,才会如此。
“方氏,你要我道歉吗?”于父微抬下巴,看着方尽,神情轻慢。
他才不会向他道歉!要不然,他长辈的架子往哪放?以后更治不了他了!
“不,不用的。”方尽慌忙摆手,又低下头扯罗衣的袖子,“妻主,我不委屈的,父亲教导我两句而已,没关系的。”
他如此的怂,罗衣也不生气。站在他的立场上,明哲保身是很聪明的。
于是她道:“你不在意,我在意。”抬起眼睛,看向于父,眼里没有一点晚辈对长辈的顺从,而是据理力争,“说得难听点,打狗还看主人呢。你欺负我的夫郎,就是不把我放眼里。我即便是你的女儿,可我也是一个人,你要尊重我!”
她再三强调尊重两个字,终于让于父不得不正视起来。
虽然很想以孝道压她,但于父到底舍不得,这是他的宝贝女儿,他就这么一个孩子,而且傻了那么多年,好容易醒了,他跟她亲近还来不及,怎么糊涂得总跟她争吵?
“好,好,是我错了。”于父干脆地认了错,又看向方尽,面露慈爱地道:“好孩子,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吧?”
方尽哪里受得住这个,忙道:“没,没,我没怪过父亲。”
“真是个好孩子。”于父笑着说道,把手上的一只金戒指摘了下来,拉过方尽的手,往他手上套:“这是父亲给你的赔罪礼物,你收着啊。”
方尽很局促,又很受宠若惊,红着脸道:“多谢父亲疼爱。”
罗衣这才满意了。她哼了一声,睁开眼睛,直直坐起来,把手往于父的面前一伸:“我也要。”
于父好气又好笑:“还说疼自己夫郎呢,这就跟人争宠起来了?”
方尽很不好意思,低头要摘戒指:“妻主,我这个也给你。”
罗衣推开他的手:“你自己戴着。我找父亲再要一个,咱俩戴一样的。”又问于父,“父亲,还有没有了,我要跟方尽戴一样的。”
这边没有结婚戒指的说法。但是她那句“我要跟方尽戴一样的”,还是让方尽心里甜了一下。
他偷偷抬头看她,就见她微挑着眉头,跟于父讨价还价,脸上有两分笑,两分玩,两分漫不经心,余下的全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霸道。
他不由得心中砰砰直跳,压也压不住。
一场风波就这样压下去。
于父仍然不喜欢方尽,但他至少不在明面上为难方尽了。
罗衣也不指望他喜欢方尽。她喜欢方尽就行了,于父只要喜欢于母就好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做到互相尊重就好了。
因为要逃难,众人急着赶路,便没有按正常的出行脚步,到了晚上宿在了荒野。
好在人多,倒也不惧。马车在四周围成一圈,众人在里面升起火堆休息。
这些有马车的都是娇养的富贵人家,不论男子还是女子,都吃不住一路的奔波,脸上露出浓浓的疲惫来。
女子尚好,因为是一家之主,便坐在火堆前歇息。男子强撑着疲惫,忙碌着弄吃食,又给妻主捏肩捶背,讨好妻主。
于家这边,因为方尽细心,带了一只瓦罐,因此就起了个灶,给家人煮饭吃。
于父一开始想说:“瞧不出来,你还有这份心。”但他话到嘴边,想起女儿对方尽的维护,就变作了笑容,夸赞起来:“瞧我们方尽,可真是聪慧,想得长远。这有锅和没锅啊,可是不一样。”
方尽红着脸,小声说道:“不值得父亲夸赞。”
他当时想着,妻主这些年娇生惯养的,别说干粗活了,就连粗布衣裳都没穿过,这一时逃难,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他也做不到别的,给她烧口热汤喝,叫她去去乏,还是能做到的。便拿了一只瓦罐,打算路上煮汤喝。
像他这样细心的不多。大部分逃难的人家,带的最多的是金银细软,再不然就是一些糕点、干粮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