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泥坑之间,却有一小滩明显的血泊。
“地遁之法?”祁象看了一眼,眼中十分惊奇:“你们什么来头啊,居然懂得失传好久的遁术!”
那个刺客眼中也浮现惊疑之色,不过他却没有心思回答祁象的问题。相反,在祁象说话的空隙,他突然一转,长刺光芒尽敛,以一个很诡秘的角度,再次突袭。
不仅是他而已,在阴暗漆黑的角落之中,又有尖刺无声,从后面对准祁象的脖子,一寸一寸的接近,杀机凛冽。
“嗖!”
祁象忽然腾空而起,手臂张开如鸟,在空中滞留了好几秒钟,甚至违反了物理重心向下的定律,身体偏斜横移三尺。
此时此刻,祁象仿佛一根飞羽,在躲开了刺客的双面夹击之后,就轻飘飘落地。但是在坠落的一瞬间,他的脚步似轻实重。
他的脚尖才接触地面,就听见咔嚓一声,一块块完整的地板,又纷纷裂开。
木板炸开,又飞到了半空中。
祁象忽然挥动手臂,长长的手臂舒展如猿,又比划了一个圆圈,飞到半空中的木板残片,就慢慢地汇聚在他的手上。
一块块木板残片似水,十分轻柔的旋转,轻薄如叶。
冷不防,祁象的手臂一震,几十块残片,就瞬间打了出去。啪啪啪,残叶似叶,却充满了凌厉的穿透力。
“哧哧哧……”
或是坚硬,或是柔韧的木片,在空中如电飞掠,勾起一道道残影。这是视觉上的残影,恰好说明木片的速度很快,快得能够刺穿钢盔铁甲。
两个刺客脸色变了,立即选择了联手,手中长刺交织如网,密不透风。
剑风如潮卷动,一块块木片,或者挑开,或是溃裂,也构不成什么杀伤力。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稀疏的剑网,总有几个网孔的存在。
一些细小如牛毛针的木刺,就在剑网孔隙之间透了过去,扎在了两个刺客身上。哪怕扎刺中的,不是身体的要害部位,但是木刺深扎进肉里,也足够他们吃尽苦头。
顷刻之间,两人手臂大腿部位,就好像筛子似的,不断的渗血。
待木片绞尽,两个刺客对看一眼,更是毫不犹豫:“走……”
眼看不能力敌,两个刺客立即破开了镂空的木窗,狼狈不堪的逃之夭夭。
“想走?做梦……”
在阁楼之外,突然传来了鱼忠暴怒的吼声:“都给我留下来!”
听到这话,本来要趁机追击的祁象,立即停下了脚步,悠然自得的漫步走到外面,恰好就看到鱼忠提着一把春秋大关刀,威风凛凛,横眉怒目,扫荡千军。
鱼忠身材矮胖,痴肥的脸庞有些微红,再提着一把大关刀,看似十分的不协调,甚至有点儿滑稽可笑的感觉。但是在他出手的一瞬间,却没有人觉得滑稽可笑了。
大刀划破长空,气势磅礴,石破天惊。
一刀,似电,仿若惊鸿一瞥,转瞬即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鱼忠长刀一收,脸庞的微红之色,慢慢的敛去。
与此同时,在空中飞蹿而去的两个刺客,却突然坠落下来。在跌落下来的时候,两颗圆滚滚的脑袋,这才骨碌碌的转动,尸首分离。
最可怕的是,分离的尸首,却不见任何血液喷洒。
祁象目光凝聚,自然清楚这是由于鱼忠的刀气浑厚,在砍下两个刺客脑袋的瞬间,不仅灭绝了他们的生机,更把他们的血液封锁在尸体之内,免得污了庭院。
“恐怖……”
祁象看了眼鱼忠,终于明白为什么葛抱这样的叛逆青年,在来到鱼家之后,却忽然变得老实听话起来,温顺如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