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当然,给你们添了麻烦了,我给你们道歉。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吃肉贴喜字你们就捱着?你捱着你娘你妹妹也捱着?我就是一番好意,华……华夏军的一番好意,给你们送点东西,你瞎瞎瞎瞎想什么……”
“你走,你拿来的根本就不是华夏军送的,他们之前送了……”
“送了……你们不一样,我们宁先生私下里叮嘱我照看一下你们,宁先生……”
“骗子!”
“什么骗子……你、你就听了那个王大妈、王大嫂……管她王大妈大嫂的话,是吧。”
“你们畜生,杀了我爹……还想……”里面的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没有想,想什么想……好,你要听真话是吧,华夏军是有对不起你,宁先生也私下里跟我叮嘱过,都是真话!没错,我对你们也有些好感……不是对你!我要看上也是看上你妹妹何秀,我要娶也是娶何秀,你总觉得侮辱你是吧,你……”
院子里哐当一声传出来,有什么人摔破了罐子,过得片刻,有人倒下了,何英叫着:“秀……”跑了过去,卓永青敲了两下门,此时也已经顾不得太多,一个借力翻墙而入,那跛女何秀已经倒在了地上,脸色几乎涨成暗红,卓永青奔跑过去:“我来……”想要施救,被何英一把推开:“你干什么!”
“我……我知道怎么办,她……她就是受了点惊吓……你……”卓永青想要过去,又控制着自己,手舞足蹈地指挥何英。何英扶起妹妹,与那仓惶奔跑出来的一贯胆小沉默的母亲将妹子抬进了房间。
这整个事情倒也不算太大,过得片刻,何秀便悠悠醒转过来,在床上呼吸几下之后,抬头看见房门口的卓永青,被吓得低头蜷缩成了一团。卓永青尴尬地去到外头,心想这什么事啊。正唉声叹气呢,何英何秀的母亲悄悄地走过来了:“那个……”
“啊……伯母……你……好……”
“卓家后生,你说的……你说的那个,是真的吗……”
“……呃……”卓永青摸摸脑袋。
后方何英走过来了,手中捧着只陶碗,话语压得极低:“你……你满意了,我何家、我何家没做什么坏事,你信口开河,羞辱我妹子……你……”
“我说的是真的……”
“你……”
“我说了我说的是真的!”卓永青目光严肃地瞪了过来,“我、我一次次的跑过来,就是看何秀,虽然她没跟我说过话,我也不是说非得怎么样,我没有恶意……她、她像我以前的救命恩人……”
听卓永青说了这些,何英这才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卓永青道:“我、我没想过别的什么事情,你也别觉得,我处心积虑羞辱你家里人,我就看看她……那个姓王的女人自作聪明。”
他这样说着,走出院门,将带来的一袋年货拿了进来,然后看看院子里的状况,过去收拾了在屋檐下摔破的陶罐。这类收拾打扫的事情本该是女人做,何英犹豫了几次,没有过来插手。只是中途又犹豫地来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真的?”
“爱信不信。”
做完事情,卓永青便从院子里离开,打开院门时,那何英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又跑过来了:“你,你等等。”
“等什么?”卓永青回过头。
“你说的是真的?你要……娶我妹子……”
“你、你放心,我没打算让你们家难堪……”
“你若是中意何秀,拿你的八字来,我去找人给你们合。”
“呃……”
院子里的何英用倔强的眼神看着他,卓永青愣了愣,懵逼了。
离开嘉定回山的路上,他想,这都什么事啊……
卓永青与何家姐妹有了莫名其妙近战的这个年关,宁毅一家人是在嘉定以南二十里的小乡村里度过的。以安防的角度而言,成都与嘉定等城池都显得太大太杂了。人口众多,尚未经营稳定,若是商贸完全放开,混进来的绿林人、刺客也会大规模增加。宁毅最终选定了嘉定以南的一个荒村,作为华夏军核心的暂居之地。
大雪降临,西南的局面凝固起来,华夏军暂时的任务,也只是各部门的有序搬迁和转移。当然,这一年的除夕,宁毅等众人还是得回到和登去渡过的。
与西南暂时的安静相映衬的,是北面仍在不断传来的战况。在成都等被占领的城池中,衙门口每日里都会将这些消息大篇幅地公布,这给茶楼酒肆中聚集的人们带来了不少新的谈资。部分人也已经接受了华夏军的存在——他们的统治比之武朝,毕竟算不得坏——于是在谈论晋王等人的慷慨英勇中,人们也会议论着有朝一日华夏军杀出去时,会与女真人打成一个怎样的局面。
武朝,年关的庆祝事宜也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筹备,各地官员的贺岁表折不断送来,亦有许多人在一年总结的上书中陈述了天下局面的危急。本该小年便抵达临安的君武直到十二月二十七这天方才匆匆回城,对于他的勤奋,周雍大大地夸奖了他。作为父亲,他是为这个儿子而感到骄傲的。
只是对于将要到来的整个战局,周雍的心中仍有许多的疑虑,家宴之上,周雍便先后几度询问了前线的防御状况,对于将来战事的准备,以及可否战胜的信心。君武便诚恳地将各路军队的状况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