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极生悲,是之谓也。
一个满脸惊慌的贼人找到了他们,当这个贼人闯进来时,周围还是一片喧哗,无论他如何大喊,可声音总是被掩住。他惊怒之中,一脚将个敲锣的艺人踢翻,周围终于稍稍静了下来。
“将军,将军,张将军,汪将军!”那贼人终于冲到了张、汪二人面前后,哭嚎着道:“二位将军,不得了啦,无为俞幼虎杀来了!”
“你这厮在做梦么,是我们文鼎哥哥去杀无为幼虎了。”汪国华呸了一声。
那贼人叫道:“是俞幼虎杀进桐城了,咱们老营,咱们老营被攻破了!”“这如何可能?”张儒也叫了起来,他举手示意,那些敲锣打鼓的却仍吵成一团,他拔刀猛然剁在面前的桌上,敲锣打鼓的这才彻底静下。
外头没有什么异样的声音,因为此时主要的战斗都已经结束了。
但旋即,众人看到火头起来,张儒与汪国华顿知不妙,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张儒大叫道:“汪兆麟,汪举人!”五印寺的后门,汪兆麟脸ui开跑。
“人呢,方才在这陪着我们的缙绅呢?”汪国华喃喃问道。
“该死,这帮子yin险狡诈卑鄙无耻下流的泼贱货!”张儒顿时全明白了,他们只道汪兆麟与众缙绅是一伙的,大骂道:“快找,汪兆麟那厮方才还在,找出来了千刀万刮!”贼众纷乱寻人,可哪里还寻得到半个人影,就是五印寺里的僧众,如今也跑得一个不剩。
就在这时,外头一片乱声,百余少年阵列整齐,纠纠昂昂出现在他们面前。
张儒见来人不多心里稍稍放松:“快,快,杀了他们,只要杀了他们,这桐城还是我们的天下,到时三日不禁刀缙绅大户,任你们抢掠屠戮!”
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气坏了。
“杀,杀!”
顿时有被鼓起勇气的贼人挥舞刀枪向家卫这边冲了过去,家卫这边却是无声无息,他们按着自己平日里训练的节奏齐步前行当双方相距五丈左右时,才听到一声尖锐的率子响。
然后一排枪林出现在贼人面前。
贼人并不缺乏血气之勇,可是实战的经验就少得多,这边一群人冲,后边也有零星贼人持火钝的,对着家卫少年这边就是一顿乱射。
家卫少年身上穿的是厚棉衣,一般的弹丸,在这个距离内根本无法重伤他们。几声锐响之后,家卫少年当中只有一个倒了下去,而位列于队伍两端的家卫鸟统也开始回击。
四声锐响,便倒下了四人贼人。
与此同时挥舞刀枪冲来的贼人也与家卫少年短兵相接枪阵刺击之下,地上又多了十几具尸体,侥幸未死的贼人,连滚带爬想要逃走可是第二轮刺击在三步之后又追上了他们。
转眼之间,贼人就伤亡近三十人!
冷兵器之时一支队伍能承受百分之五的伤亡而不动摇,那便是合格的军队了,若能承受百分之十五而不溃败,那便是精锐。桐城起事的这伙贼人明显做不到这点,死伤近三十人便已经让他们当中不少人握不住武器了。
“杀,杀,我们人多,怕什么,杀了他们,整个桐城中的子女金帛,任你们选捡!”
张儒情知不妙,大声喧叫,自己却往后缩了缩。
“黄文鼎已死,襄安俞国振在此,只诛首恶,降者免死!”与此同时,俞国振也大声怒吼,与张儒叫完了没有人响应不同,当他最后一字说完,家卫少年们同时怒喝:“只诛首恶,降者免死!”
两百人齐声怒喝,而且是在乱贼人心惶然之时怒喝,那声音震得五印寺瓦片都落下几鼻,险些砸翻一个贼人!
“俞国振……那是俞幼虎!”
“黄将军去无为杀他了,可他却在这莫非黄将军败了?”当确认来者是俞国振的时候,不仅仅普通贼人人心动摇,就连张儒与汪国华也都脸se如土!
当初黄文鼎为了说服二人支持他去攻打襄安,专门说了俞国振的厉害,还特意问他二人,是否是俞国振的对手。二人扪心自问,实在不敢说能与俞国振相抗,现在俞国振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勾起旧时讨论,顿时没了信心。
更何况,黄文鼎不是去杀俞国振了么,他也只是今日中午出发,结果没有消息传来,俞国振却已经到了桐城城下!
莫非才一出门,便被俞国振遇上杀了?
还没有等他二人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少年家卫已经呐喊着开始冲锋了。
他们冲锋的速度不能算快,可对贼人构成了极大的威慑,贼人中悍勇的也持刃来迎战,可是向左右一看,自己的同伴却纷纷后退,生怕迎了锋芒,于是鼓起的勇气也泄了。
叶武崖心里憋着一团火,方才打扫战场第一的名头给罗九河抢去了,那么现在就必须乘着他不在扳回一局来。
经过两年的洗礼,他如今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基层军官了,既不乏亲自突击的勇气,也不缺乏在局部战局中发现敌人弱点的眼光。
他看到了张儒与汪国华,这两个贼首衣着华美,正位于十几个亲信的护卫之中。所以叶武崖当机立刻,挂着旗帜的长枪向着张儒、汪国华的方向一指,口中的哨子也尖锐地响了起来。
“杀!”松开哨子厉喝一声后,他自己为箭头,便向张儒、汪国华二人所处之地突了过去。
“喀咤!”
仿佛是房屋被拆倒,乱贼的阵营被他们冲得一分为二,挡在他们冲锋道路上的,若不能及时退开,便顿时被刺杀砍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