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林天航懵懵的,只觉得似懂非懂,在此时也插不上话。
贺从泽被她一噎,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能反驳的话,只得道:“就算如此,他年纪还小,肠胃脆弱,怎么能吃你说的那些东西?”
“那和你一样锦衣玉食,最后养出个玻璃胃就是绝对正确的?”江凛眉眼淡淡,似乎只是在陈述自己的观点:“如果哪天身处困境,落魄到连普通人都不如的时候,身上金贵的毛病还一堆,你怎么活下去?”
贺从泽哑口无言。
他当真甘拜下风,无奈的揉揉额头,轻声笑叹。
不得不承认,虽然江凛口中的话往往冲击力十足,但都在理到让人无从反驳。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是被周围人用疼惜与爱护喂养大的,许多事情在他看来理所应当,正如阶级、权利和生活方式。
但被江凛如此说道,他好像才隐隐约约的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的观念在某些方面,的确是偏执了些。
江凛成熟超前的思想,决定了她淡然从容的性子。
贺从泽无可奈何,随即叹了口气:“唉……我还真是捡了个宝。”
林天航一副受教的模样,近乎膜拜的看着江凛。
西餐厅的效率很高,没过多久,精致的食品便被逐一送上了桌,基本可以开始用餐。
江凛将林天航的牛排推给他,教他正确使用刀叉后,她便埋首整理擦拭自己餐具。
林天航活了五年,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没自己亲自切过吃的,此时兴致盎然,握着餐刀的手蠢蠢欲动。
看得对面的贺从泽后背一阵冷汗。
“林天航,你先把刀叉放下。”他实在担心林天航手滑受伤,便对他道:“我帮你切好再吃。”
林天航嘴角一撇,似乎有些不乐意,下意识地看向江凛,想要寻求帮助。
贺从泽不禁长眉一挑。
感情这小子已经把江凛当大哥一样的存在了???
而大哥江凛果真不负所望,掀起眼帘回复贺从泽:“我已经教给他了,让他自己来。”
贺从泽的眉尾跳了跳,他皮笑肉不笑道:“江凛,你是不是忘了,他前不久才刚满五岁。”
江凛礼貌摆手,表示理解不能:“不好意思,我五岁的时候都会自己下面条了。”
贺从泽正欲开口,旁边的林天航已经一刀戳了下去,牛排发出“噗滋”的声响。
他随意地切着肉,嘴里还不忘记吐槽:“吃个饭你们话还挺多。”
贺从泽打从心底觉得哽咽。
江凛见此,便颔首道:“看,他不是小孩子了。”
说着,她还转过头去问林天航:“林天航,你说你是不是小孩子?”
林天航刚刚切好一块牛肉,他吹了吹,随即送到嘴里喜滋滋的嚼着,闻言笑得畅快:“我是男子汉!”
江凛显然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对,就是这样,你比那种五六岁还要别人帮忙切食物的人强多了!”
“五六岁还要别人帮忙切食物”的贺公子突然中枪:“……”
他给这唱双簧似的一大一小气得发笑,无奈摇首,放下手中的餐刀,将不知何时切好的牛排推到江凛那边,自己拿过那份完好无损的。
江凛抬眼看他,似乎是在问他什么意思。
“我,贺从泽,今年二十六岁,单身。”贺从泽不紧不慢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会赚钱,会做饭,会照顾人也会切牛排。”
江凛:“……”
她这回被堵得无言以对,便默默低下头吃起了自己的食物,心想贫嘴是不可能贫得过贺从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然而两个人在旁边打嘴仗的时间,林天航半块牛排都快下肚了,完全解了贺从泽多余的担心。
看来的确是他多想,这林小少爷并不是那种被宠坏的孩子。
其实二人不知道,林天航暗中观察他们许久了。
从下午刚见面的时候开始,林天航就愈发觉得不对劲,他本就是属于早熟的孩子,对于人与人之间格外敏感,因此才发觉江凛与贺从泽的不对劲。
“姐姐。”林天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孩子天生的好奇心催使他开口:“你和哥哥,是什么关系呀?”
江凛听他这么问,还当真陷入了沉思。
对面的贺从泽本来想抢先回答,看她这样一本正经地思忖答案,没来由便来了兴致,他抿了口咖啡,想听她先说。
于是数秒后,江凛斩钉截铁:“他是舔狗。”
贺从泽差点儿把嘴里的咖啡给喷出去。
但贺公子是何等人,他用那自小优异的定性维持好最后一点绅士风度,拿起餐巾纸轻拭唇角,笑着应声:“是。”
林天航对这个名词不甚了解,便认真提问:“那‘舔狗’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这个词有两种意思。”看也不看江凛,贺从泽自顾自解释起来,笑容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