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的小儿子?刚才跟我发脾气呢,都是被你惯的。”杜如兰娇嗔地看了严家强一眼,只可惜她年纪大了,再做出这种动作丝毫和娇俏可爱沾不上边。
“严严又怎么了?”严家强看的别扭,心里不耐,如果此时是在尹慧茹那里,两人哄了严律睡觉后,要么是聊一些轻松的闲事,要么是做一些爱做的事,尹慧茹绝对不会对自己抱怨这抱怨那。
杜如兰吩咐佣人去放洗澡水,帮他解开领带,叹了一口气,“我就试探地提了提让他和邹家小女儿联姻的事,他就变了脸,之前还在房间里砸东西呢。老公,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联姻的事还是让严格来,至于怎么说服他,我来想办法。我就不信,我是他妈,还管不了他了。”
“不行!”严家强立即反对。
杜如兰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公,你刚才说什么?”
严家强缓了缓语气,走到沙发边坐下,“伟峰没有告诉你吗?他让人调查严格身边的那个男人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那个男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我们严家现在正在关键时刻,我看还是不要激怒他们为好,不然的话,我怕就算顺利和邹家联姻也挽救不了严氏。”
杜如兰在他旁边坐下,挽住他的手臂,不以为然,“我们严家在帝都有几百年的底蕴了,难道还怕他一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人?我也让人打听过,根本没有听说过姓皇甫的厉害家族。再说了,严严可是我们最宝贝的儿子,让他娶个不喜欢的人你就不心疼?”
“我说不行就不行!”严家强抽出手臂,板着脸,“你不要私自去找严格,我不能拿严氏冒险。再说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邹家的小女儿我见过,长得是非常不错的,性子也很好,肯定和严严合得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去洗澡。”
说完,他就站起身,径自上楼。
杜如兰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很陌生。这样的严家强太奇怪了,严严是他们夫妇俩最喜欢的孩子,从小到大都娇宠着。以前严严偶有任性的时候她也会斥责几句,严家强都会赶紧护着,生怕她动了他一根手指头,就差没搂着严严喊“心肝儿宝贝”。还有一次,夫妻俩开玩笑地提到将来严严成家了肯定不再和他们亲,而是和媳妇更亲,严家强说,那也没什么,只要宝贝儿子过的幸福就好,但是现在,严家强居然强硬地定下严严联姻的事,不顾她的反对,也不在乎严严的想法,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不怀疑还好,一旦有了怀疑,杜如兰越发觉得最近的严家强奇怪的地方不止一点。先不说严家强对自己的态度,严家强忽然一点儿都不在乎严严了,难道是魔怔了?
她立即想到要向虚衍大师求助。
虚衍大师是磨安寺的住持,也是磨安寺的得道高僧,当初严格出生时,就是虚衍大师告诉她和严家强,这个孩子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严氏企业的运势,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她和严家强都不能亲近他,只管他吃喝即可,而且此子到了二十五岁还有一个大劫、一开始夫妻二人也不相信,但是就在严格出生的第三天,严氏险些卷入一起偷税漏税的大案。夫妻二人这才信了,从此只把严格当作收养的,除了吃喝,几乎从来不关心他一句。果然,到了严格二十五岁的时候,严格进了医院,并莫名失踪。杜如兰和严家强都以为他死了,就更相信虚衍大师的话了。如今严格突然出现,就这么巧,严氏又遇到危机。杜如兰对虚衍大师更是敬佩。
所以,她一觉得严家强魔怔了,首先想到的就是虚衍大师。
回到房间,严家强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
杜如兰也进了浴室洗澡,等她出来时,严家强已经背对她睡着。
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上了床,安静地躺下。
......
吃罢早饭,目送着严家强的车离开,杜如兰特意换上一套朴素的衣服,高跟鞋也换成平底鞋,拿上被装的有些鼓起来的手提包,吩咐司机送她去磨安寺。
磨安寺是帝都的四大古寺之一,香火是最旺盛的。原因之一就是磨安寺的方丈虚衍大师。虚衍大师据说已有一百多岁,不但乐善好施,而且精通卜卦,在帝都非常有名,据说连某省的省长都曾来找他卜卦。不过,虚衍大师明说了,卜卦之术即泄露天机,因此每月只卜三卦,找他卜卦还要提前预约,如今早就排到三年后了。
但杜如兰并不担心,因为第一次见面是虚衍大师主动找到他们的,说是和他们一家人有缘。所以,别人找虚衍大师需要排队,她却不需要,只是香油钱还是要捐的。
磨安寺里,慈眉善目的虚衍大师待在自己的禅房里,正坐于蒲团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小几上一面古铜色的三棱镜,唇角略微挑起。
他的目光忽然离开三棱镜,看向紧闭的房门。
门外传来渐近的轻巧的脚步声,少顷,房门被敲响,门板另一边传出少年的声音。
“方丈,严夫人来了。”
虚衍大师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口中平淡地问道:“哪位严夫人?老衲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打扰?”
小沙弥道:‘回方丈,是严杜氏。’
虚衍大师道“原来是杜施主,老衲与严家人有缘。请她过来。”
“是。”
杜如兰在外面长廊里等着,还有些忐忑,虽说虚衍大师曾说过和严家有缘,但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