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向来不吝於表扬他最亲爱的小兵,当下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忽然反应过来,回头瞪向苏暮宇,摆出长官的气势问:“说吧,你哥捅什麽篓子了?”
苏暮宇一点也不紧张,直视那双虽然充满疲惫的红丝却仍然闪闪发光的琥珀色眼眸,轻松地回答:“怎麽会?我听说他抓了隔壁军区的大官,正准备邀功请赏呢。”
江扬哼了一声,大步冲了出去。
东配楼本来是朱雀王裴坤山的侧妃卓氏和她亲生的两个儿子裴纬广、裴纬明的住所,卓妃去世已久,裴纬广和裴纬明则在之前的叛乱中葬身鱼腹,亲眷早已转移,这里便空了下来,数天前,由彭耀下令改为临时战地医院。现在,手术後的高淮南准将就在顶层卓妃过去的大套房里养伤。
高淮南魁伟的身体深深陷在奢华的酒红色丝绒被中,床头架著点滴瓶子,江扬蹑手蹑脚地摸进去的时候,海军陆战队天神般的队长立刻放弃了闭目养神,直接叫:“儿子?过来!”
对这位引领自己走过军旅生涯最初岁月的长辈,江扬始终怀有比尊敬更多的情感,某种程度上,高队长比江瀚韬元帅更亲近、更像是父亲。琥珀色头发的指挥官拖个团凳坐到床边:“半小时後我有一个要紧的电话,所以只能呆一下。最要紧的是,请您一定遵循医嘱,静养身体,唔,如果您不介意,可以把这看作是一个命令。”
高队长狠狠一拍床头柜,上面那些精美的手工布偶劈里啪啦掉了一地,他怒视江扬:“这点小伤还要我躺多久,嗯?海军陆战队里,这算伤?”
江扬对於高淮南的几次重伤经历倒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