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一听轩辕静要撵他出府,宁心慌忙跪爬了两步伸手抱住轩辕静的双腿,一双狐狸眼眼泪汪汪的望定了轩辕静的脸,“王爷,宁心知道错了……您,您就饶了宁心这一回吧,宁心认打认罚,求您让宁心留下吧。”撵出府?当日他进府时有多少人看了眼热,又有多少人背地里诅咒了他多少次,这若是给撵出去了,自己的颜面无处放倒是次要的,今后恐怕连碗饭都吃不上了,试想下静王府撵出去的人还有谁敢收?
轩辕静低头看了一眼宁心,略皱了皱眉,便一脚踢开了抱了自己双腿的宁心,大步离去。
“王爷……”见轩辕静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一横,宁心索性站了起来,“王爷撵了宁心出府怕不只是因为宁心对九皇子出言不逊吧?”
“哦?你想说什么?”轩辕静听他这么说,便转过身来,冷冷的望了宁心。最好别给我说些杂七杂八的,不然……
“王爷撵我出府真是因为我对九皇子出言不逊么?”看轩辕静果然回转过来,宁心仗了轩辕静平日的宠爱,此时反倒不怕起来。横竖都会被赶出府去,索性这样闹起来,兴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王爷怕是和九皇子关系也不一般吧,又搂又抱又亲又舔的……是因为宁心惹了王爷的心头肉,王爷才要赶宁心出府吧?……还有皇上……看皇上分明是一脸醋意大发的样子,世上都传岚帝宠爱九皇子起居坐卧皆在一处,其实这九皇子怕是皇上的禁脔……”
宁心的话还未完,轩辕静身形一转便到了宁心身边,伸手就掐了他的脖子,成功的把后面的话扼杀在宁心的喉咙里。对水寒,他确实是抱了份别样的感情,但那份感情绝不是宁心所说的那种。六年前,轩辕亦的寝殿里,水寒搂了自己的脖子说静皇叔保重的那一刻,他便当水寒如自己晚辈一般疼爱宠溺着……虽然很多时候都会让那孩子无语就是了。
至于自家皇兄和水寒间那超出父子情的暧昧,他也不是没看出来,可这并不就是说一个小小的男宠就能随随便便的说三道四。
掐了宁心脖子的手慢慢收紧,直到宁心的脸因为憋气涨的通红,轩辕静才松了手,任那身体滑倒在地上。
冷冷的看如一摊烂泥一般摊在地上的男子,轩辕亦忽然一笑,只是这阴冷的笑容让所有看见的人觉得脊背发凉,“宁心断去手足,割去舌头,挖去双眼丢出府去。其他人杖四十,从哪来的还回哪。日后本王若从你们口中听到一句对皇上和九皇子不敬,宁心就是你们的下场。”
“王爷……不要……”一直都跪在一边的其他几人此时都是噤若寒蝉。这宁心也太大胆了,仗了王爷平日的宠爱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也活该给断手断脚的……可是他们也没做错什么,甚至刚才连话都未说过怎么就给撵出府去呢?
“王爷……饶了我们吧。”
“王爷……看在我们伺候您这么长时间的情分上饶了我们吧……”
“情分?”似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轩辕静重复了一遍,轻扬了嘴角,一脸的鄙夷。扫了一眼怔忪的盯了自己的几个人,甩了甩袖子转身沿着鹅卵石的石子路离去。
“世人皆道静王爷是多情种子,肯为一个小倌一掷千金。其实他才是这世上最无情之人啊!他的情只会给认定的人,外人休想分去一分一毫……男宠……不过是玩物而已。”一声轻叹,一位年逾四十的中年人从林中转出,银灰的袍子擦了地面。他也是给水寒的琴声吸引来的人,只是一直都未露面罢了。
“曹师爷……”一名还跪在地上的男宠看着出现的中年人。
“出了这王府不一定就不是好事……不过,今日的事还是不要再提起了,不然按王爷行事的风格,怕是会落到比宁公子还惨的地步吧!”言毕,曹师爷沿着轩辕静刚离去的小径,负了双手踱了步子离开。
第六章 茶点
轩辕亦并未带水寒去正殿,而是选了偏厅。一进门便是一张硬木的圆桌,桌上铺了织锦的秋香色桌布,长长的穗子上坠了各色的宝石琉璃。桌上白玉托盘里放了一只水晶花瓶,装了大半瓶的清水,却没插花,反而养了两条色彩斑斓,指甲大小的小鱼。透过水晶的折射在白玉的托盘上洒下一片绚烂的光影。
圆桌的四周围了几只绣墩,铺了与桌面一样色系和花样的垫子,长长的穗子几乎拖到了地面。
两边靠墙摆了几张硬木的太师椅,椅子上了秋香色的椅套,铺了厚厚软软的靠垫和坐垫,椅子与椅子之间放了小几。椅子后头的墙上挂了大幅的水墨山水,浓淡变换的墨色点染出一片绚烂多彩的秋林景色,林地之上一行白鹭直上青天。
厅的最内侧,放置了一架堪比双人床的长榻,榻上放了一张小案桌,桌上放了一套细瓷的酒具。榻前燃了一只火盆,红彤彤的炭火哔哔啵啵的响着,却没有青烟冒出,炭火的上头放了一只铁架子,架子上铜壶内的水已微沸,从壶嘴里喷出一团团的热气。榻的一侧立了一只梨花木的架子,每个格子上都放了书卷,画轴,瓷瓶,糖盒等等类似的东西。另一侧是半月型的门洞,挂了层层叠叠的纱帘。
与正殿的威严恢弘和一板一眼不同,距正殿几步之遥的这件偏厅显得十分的温暖舒适。
进了偏厅,轩辕亦便让水寒脱了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