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立在案前呆立了一个时辰,大致理清了思路,那擎在手腕上的毛笔才落下。写写画画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一整张的宣纸画完,水寒便停了笔,重又看了看那图纸,改了几处地方,后又铺了一张熟宣,重誊了一份出来。
“收起来吧。”誊写完了,再抬头,看窗棂上已经透进来些许的光亮,知道天差不多快亮了,水寒便放了毛笔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寝室在哪?”
“主子请跟我来。”见水寒问寝室在哪,春梅忙前面带路。
两人身后,夏荷收了桌上那两张宣纸后,带了书房的门也跟过去。
沐浴更衣,换上月白的里衣,摒退了春梅夏荷两名宫内,水寒来到床前,挑了秋香色的窗幔爬上床。
盘坐在床中间,从随身的背包中掏出那颗一直随身带了的夜明珠,小心的挂在床帐的帐顶上。看那颗鸽蛋般大小的夜明珠,水寒那张清秀的小脸上漾起了一抹浓浓的笑意。这颗珠子还是他那次帅府省亲,轩辕亦让红叶带给自己的。却不想,从那时起,除了在清河县万般无奈的曾送去当铺,几年间这珠子竟从未离身过……白皙的小脸上忽然现了抹红晕。
水寒挂了那珠子后便仰面躺倒在床上,盯了那珠子看了一会,便揪了锦被的一角,一个翻身把那床锦被整个的裹在身上。小小的脑袋也随之埋进了床上两枕之间的空隙里,只消片刻,他便进入了梦乡。
秋香色的锦帐之内,挂在帐顶中间那颗夜明珠的冷光洒下来,如薄纱一般轻轻的盖住了床上的少年。
少年微弓了身子,用锦被把自己卷成一个虾米卷,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满头的乌发铺散在床内的枕头上,额头碎发轻轻垂下,落在秋香色的枕套之上,碎发的阴影里,秀气的眉毛下,浓密的睫毛微微向上卷曲着。挺直的鼻梁下,微微向上扬起的唇上带了抹淡淡的笑容,沉静,平和。
之后的数日,水寒便在帅府内的议事厅和兵器作坊之间来回奔波。议事厅也因为需要被临时改成了类似私塾的讲堂,数张桌案正正的对了帅案后那一片画满了各种点线的熟宣纸。
看着烟州城内的将官看水寒的眼神由不屑,到半信半疑,到臣服,最后到完全崇拜,南东轩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曾退去。
之后,水寒又在帅府那宽敞的后花园内以石块和木棍布了一座占地数十坪的mí_hún阵,手把手的教那些官兵怎样布阵,怎样解阵,以及怎样在阵中辨认方向。
除了泡在帅府的议事厅中和帅府花园后的那座阵外,水寒每天还要抽了时间往兵器作坊跑。看着一个个零件从制模,到铸造,到打磨,到最后成型,水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直到……
“寒儿——”随着一声轻唤,披了火红的狐皮大氅,头上带了兜帽的男子张开了双臂向水寒直扑过来。
“呵呵。”看着满脸欣喜的向自己扑来的轩辕静,水寒嘴角情不自禁的扬了起来,果然不到十五日,他这个皇叔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寒儿可曾想人家,人家可是都快想死寒儿了……”搂了那略显单薄的身子,低头蹭蹭那张滑嫩嫩的小脸,轩辕静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此时,水寒正站在烟州帅府后花园中,几日前着人布下的那座小小的mí_hún阵外。身边时十几名一直都跟着水寒学习布阵和破阵的将领,身前用木桩和岩石支起来的阵内,几名游击正认了堆在地上的碎石和砸进地内的木桩沿着特定的路线,七拐八绕的往水寒所站立的地方来。
“见过静王爷。”那原本站在水寒身侧的十几名将领看飞奔而来的竟是披了火红色大氅的静亲王轩辕静,忙双膝跪地。
“起来吧。”随口应了一声,轩辕静的目光便转向了水寒面前那座给树桩和石块堆起来的mí_hún阵上面。
“寒儿,这是……”抱够了,也蹭够了,轩辕静一手揽着水寒的腰,看着那几名游击七拐八拐的绕着砸进地里的木桩,堆在地上的碎石土块走,头上冒了一排小问号。
“mí_hún阵……”水寒一笑,看了眼立在他身后的十几名将官,见他们一个个的全都对着轩辕静怒目而视,忙用眼神去安抚他们的情绪。
没办法,自家静皇叔只爱男人的名头大响,又加上府内府外全部都称呼自己小公子,王爷的身份只有自家外公帐下的亲信知道,想必这些人以为自家皇叔又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轩辕静也算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瞄了瞄这些人不善的眼光就知道他们想的什么,便再度低了头故意蹭蹭水寒的小脸,眯了双眸问道,“那寒儿可不可以告诉人家,这个mí_hún阵是什么?”本是两人惯有的相处模式,在围在水寒身侧这些人眼中却无不透着难以言喻的暧昧。
这人是故意的。水寒有些郁闷的扫了眼站在身侧和身后那些将官们,看他们一个个都青了一张脸,眼神不善的死死盯了轩辕静一滴冷汗便顺着额角滑下来。
水寒还未开口,耳边便传来一阵抽气的声音,伴随着这抽气声的还沉重的呼吸声。
呵呵,八成这些人都快被自己气炸了,听着水寒身后那些人沉重的呼吸声,轩辕静嘴角轻轻扬起,在低头继续蹭那张十几日未曾见的小脸的同时,眼睛还偷偷瞄了瞄这些人,看他们一个个脸都黑成了锅底,抿了抿双唇,忍了心底的笑意。
“静王爷请自重。”就在这些人怎么看怎么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