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房坡向下的走势,屋顶上少年的一条腿伸直放平,另一条腿立起来,膝盖上支了右手的手肘,手托了下巴,微抬了抬头静静的望着天上那轮圆月。
如水的月光下,少年身上水色长袍失去了那抹淡淡的青以,变成了一片素白,不单是长袍,冷光下的少年也如水墨画一般一同失去了色彩。
月华洒下,仿若给那少年轻轻披上了一件纱衣,水寒整个人都被一片莹白所笼罩,便得失去了色彩后的少年反而显得更加清丽脱俗。
一张清秀白皙的小脸上表情柔和,微微扬起的嘴角上带了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额前碎发下一双清可见底的蛑子明灭不定。
院内,风清扬靠了墙壁,双手拢了披在身上的外衣,抬着头静静的望着屋脊上的少年。
望着望着,人便痴了。
庙堂卷 第七十三章 风家来人
中秋已过,清河平静又有些无聊的生活又一如从前,平淡到有些单调。只是自那个夜晚之后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
比如从那夜之后,水寒忽然变得沉默了许多。配药行针虽然还是一如往常,但是人一旦空下来就会常常望着头顶的那片天空发呆,一呆就是很久,往往直到有人叫他,他才会回魂。
再比如,也是从那夜开始,风清扬看水寒的目光中开始夹杂了越来越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除了运功疗伤之外的时间一双眼睛也常常会呆望着水寒忙这忙那。但是目光一旦与水寒的目光接触他又会躲闪着移开自己的眼睛。
这日先后,替风清扬行针之后,单留他在房内运功疗伤,水寒便在外间屋那张小小的方桌上铺开了厚厚的一叠笺纸。
早上接到惠州传来的消息说风家来接风清扬的人昨夜已经到了惠州了,打算今晨出发往清河而来,若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能到达。
他得赶在风家人到清河之前把风清扬日后疗伤行针的方式方法和各个阶段调养身体所需的药方,以及疗伤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写下来。
风家自有懂得针石之术和药石之术之人,完全能够保证就算他不在,风清扬的内伤也会得到很好的治疗。
“主子,等风家人来了咱们也跟着他们先回惠州么?”喜子立在一边边研墨边问,“春梅和冷风他们整日里急的不得了,上次我回惠州冷风他们就非要跟过来,还是我拿主子的话压他们,他们才打消了念头。”
“当然要回惠州,不过不是跟风家的人一起走。这清河县我还有事情要办。”水寒头也不抬的说道。
大概是被这小院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三卫惊扰到了,自那日半夜遇袭之后跟着他们到了清河县的那些武林人虽再未在这小院附近现身,却一直躲在暗处,时时刻刻窥伺着这院落的动静,风清扬和自己若是离开,一直按兵不动的这些人怕是该有所行动了吧。
“主子是要对付那些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江湖人么?”喜子听水寒说他在清河还有事要办就猜到了大概。
初到清河县他便察觉到了那伙人的存在。但是因为水寒说要暂时留下他们,喜子也就装作并未察觉到这些人的存在。
不单单是他,就连后来被轩辕亦从落凤城遣来保护水寒的三卫们进清河伊始也一个个的都被告知只要这些武林人不出手就全当他们是空气忽略掉。否则的话,皇家三卫又怎会允许这些不明不白的人物在飞岚寒王身边晃荡。
“留着他们不过是有些好奇这些人是怎么追到清河县来的。”若说是跟踪的话,这些人不可能跟着风清扬和自己到了山谷谷底然后再跟出来。若说是巧合,也实在是太碰巧了。
“你告诉外面那些隐卫和暗卫,只要风清扬一离开他们就跟着撤出清河县。”说完,水寒放了擎在手中的毛笔,伸手把刚写好的那张笺纸拿起来,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吹干上面的墨迹。随后又拿起放到一边的刚刚写好的十来页笺纸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要他们撤出清河?”喜子有些惊讶,“那主子万一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跟皇上交代?
这一次水寒坠崖轩辕亦是看在水寒好好的活着,春梅他们和自己又跟在水寒身边几年也算是心腹之人才饶过了他们的性命。若是水寒再出事,依照轩辕亦的毒辣,自己就是以死谢罪怕也会被挫骨扬灰。
“你觉得他们能护得了我么?”水寒瞟了眼立在身侧的喜子。
“……护不住。”虽然有所不甘,喜子却不得不承认三卫中除了总管级别的人物现在没人能护得了水寒。不是他们学艺不精,功夫不高,而是水寒和功夫太过高强,尤其是那独步天下的轻功,几乎无人能及。
“那不就是了。”
“可是,至少留两个人跟着主子,……不然让铁鹰跟着。”
“铁鹰?他来清河了?”听到那个让他有些在意的人现在就在清河,水寒的目光闪了闪。
“是,皇上下令把铁鹰从邢州调到清河来保护主子的安全。因为主子说您所在的地方十丈范围内不想看见他,所以他一直都在最外围。”
“你去影卫那时时也顺便告诉他以前的命令作废,让他可以自由活动。”当日只是一句气话,却不想这人到现在的一直在遵守,水寒听喜子说铁鹰一直在最外围护着他,原有的对他的排斥与莫名其妙的抵触也减去了几分。
“还有,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