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是处于生死攸关的境地,却因为刚才不知谁的一句玩笑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所有人离去之时,脸上还都带了忍俊不住的笑意。
尤其是最先离开的春梅她们,水寒带了人一走,这钦差官署可就成了她们四人的天下了。虽然水寒说的任他们随便折腾怎么听起来都像是玩笑话,但这番话却给了四人很大的自由度,她们都等不及要好好招待一番那些一直围困了这官署的邢州官军了。
轩辕天鸿出巡带走了全副的王爷鸾驾和钦差仪仗,这官署内一下子便少了将近四分之三的人,剩下的大多是由邢州刺史府派过来做些粗重活计的丫鬟仆役。主子不在,作奴仆的也就都散漫了许多,因此还不待二更的更梆响起来,钦差官署内的各个院子便都早早的关门落锁,随着院内个个房间灯火先后熄灭,整个钦差官署也很快陷入黑暗中。
二更天,两道黑影先后跃出官署的后角门,随后迅速隐身在黑暗中。片刻,随着噗,噗,两声轻响,立在后角门处两名邢州城防营的士兵便一声不吭的侧进了不知何时立在他们身后一身夜行衣的少年怀里。
少年架了两名士兵的腋下,把两具尸体轻轻拖至一边。随后一名少年轻轻扣了扣后门的门板,一声轻响,两扇大门左右分开,几个人影牵了数匹备好马鞍的马从院内轻手轻脚的出来,因为马的四蹄全都用厚实的扎好,所以虽然踩在青石板的路面上却并未发出太大的声音。
待这些人出了后角门,两名少年又重新带好了门,把原本放置在一边的两具尸体斜靠在门框上。黑漆漆的夜里,冷眼看上去那两人倒是很像靠在门框上打盹。
布置停当,两名少年便去追赶已经往巷口去了的那一行人。赶上那一行人后如法炮制,在城门口杀了看守城门的几名官兵,又用mí_hún香迷倒了驻扎在城门附近的一小队官兵,这一行人很快便出了邢州州城。九人九骑沿着官道往南疾驰而去。
“冷风,二哥的亲兵说他的官驾驻扎在哪里?”疾驰的马背上,水寒提高了声音问。
“五十里外扬庆县县衙。”夜风吹在耳边呼呼作响,奔跑在水寒身侧的冷风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
“扬庆县?”水寒皱了皱眉毛,这名字在都里听过。
“主子您忘了,李二他们的李家庄不就是在扬庆县境内么。”冷云答道。
李家庄?水寒心里一动,是因为天鸿去了扬庆县他们才狗急跳墙要今夜动手的么?扬庆县的李家庄内又隐藏了怎样的秘密迫使史百万他们冒着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罪名也要继续隐藏下去?
水寒的双眉皱了起来,干算万算还是漏算了扬庆县。强买强卖飞岚土地同样是死罪,所以抛开史百万和房钱不说,单是扬庆县的县令和那些强买土地的富户们也绝对不会让天鸿活着离开。
前面还有五十里的路程,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史百万他们动手之前赶到扬庆县。钦差卫队虽非无能之辈,但是面对数万的官兵和那些富户豢养的流氓打手他们又能支撑多久。调兵去的曹初和喜子是否已经顺利调到了惠州的骑兵正在往回赶。还有官署之内,单留下的春梅她们四人也不知能不能护的住官署内随钦差官驾而来的那些官员。
这一切的一切,现在全都不受水寒控制,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尽快赶到扬庆县去,另一件便是相信自己的下属一定会不辱使命。
夜风变得凛冽起来,在耳边呼呼作响,脚下马蹄声脆。天上是漆黑的夜幕和夜幕之上稀稀落落的几颗星星,脚下是望不到尽头的官道。感觉到路边一排排树木从身侧飞快退去水寒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恨不得肋生双翅这种说法了,他现在就恨不得真的生了一双翅膀直接飞到扬庆县城去。
三更天,更梆声刚落,邢州州城内忽然就乱了起来,叫喊声,哭号声,兵器的碰撞声,马嘶声渐渐从四下响起,很快便蔓延到了整个邢州州城。不久后州城的刺史府,司马府还有各个官署衙门便陷入了混乱,来往穿梭与各个官衙之间的官员和衙门内的衙役全都满脸惊恐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闯乱撞。
州城内火光冲天,喊杀声渐渐连成一片,往刺史府的方向聚拢过来。在这一片嘈杂州城内却单有一处院落没有一点动静。不但没有一丝声响,甚至宽敞的院落里连一点灯火都没有,黑漆漆的透着一片死寂。这处院落就是位于刺史府附近的钦差官署。
喊声叫声中马蹄由远而近,一队人马很快到了钦差官署的府门前。马队的为首之人正是傍晚被水寒抢白的那名副将梁铎,梁铎在府门前带了缰绳翻身下马,两步登上门前的台阶径直来到府门前拴起了拳头使劲捶打着府门。
敲了半天竟没有人来开门。梁铎便扭头问一直立在府门外的士兵,“官署内可曾有人出入?”
“回将军,不曾有人出入。”
“不曾么?”梁铎皱了皱眉毛,然后让到一边,“把门给我撞开。”
“是。”随着一声令下,十几名士兵很快搬来了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足有一人合抱粗细的木头开始撞击钦差官署的前门。
几次重击之后,啪的一声脆响,门板后的门闩便从门上脱落飞到了半空中,两扇原本关的严严实实的府门也随即打开。
见府门已被撞开,整个钦差官署的前院却依旧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响,梁铎的脸色变了变,冲着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