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们?让你呆在隐山已经很仗义了,你竟然……”
“清澜”卓依拦住清澜,看着站在床前的“徒靳”,皱眉,这身气度,这说话的语气……正思索呢,听床上的隐言开口了,“咳咳,你们都下去吧,有……我父亲在。”
隐言一个激灵……
清澜吓傻了……
卓依呆住,半晌,不知道想到什么,拉着清澜把水盆放下,回了声“是”,便把还在发蒙的清澜拽了出去。
门外传来声音:“姐,我是不是听错了,主子管他叫啥?你掐我下,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隐言叹口气,转身将徒靳的穴位解了,“老爷,您这样定会惹人起疑。”
还不是你平时从来不叫的缘故!徒靳理直气壮“明明是老子吃亏。”
隐言无奈摇摇头,不理他,将大致情况跟他讲了讲,又服侍了他穿衣洗漱。徒靳美滋滋的,突然觉着交换身体加失明,嗯,也是不错的!
第98章苏醒
整整一个月时间,隐言的外伤在众人悉心的照料下好了许多,只是精神一直不见好转。这天,卓依端着水盆进来,如往常一样想要为隐言洁面,布巾刚沾了水便听身后传来声音:“把这些绳子解了吧。”
“啪”布巾落回水中,卓依有些激动的跑到床边,“主子,您清醒了?”
“嗯”,绳子被解开,隐言坐起身,轻咳了两声,他的脏腑亏损太多,并不如外伤好的那般快。
卓依默默擦去眼角的湿润,声音有些颤抖,“您先歇着,属下去通知夫人!”转身时被隐言拉住,“我同你一起,替我把大衣拿来。”这便是要亲自去的意思,卓依心中有些不安,还是将隐言的衣服给他拿了来。
璎珞就住在梅院的另一处厢房,二人走到门口,隐言突然停住,对卓依道“去通传一声,我在这里等着。”
卓依咬咬唇,有些担心的看向隐言,最后还是听他吩咐进了内室。
“夫人”。
璎珞正穿戴整齐准备到隐言那边,听到卓依叫她,转身问道“怎么了?”
“主子醒了”。
璎珞先是一愣,随即大步想要走出去,胳膊却被卓依拉住。璎珞皱眉看她,只见她微低着头,眼眶有些红,半晌说不出话,璎珞想了想,试探着问“言儿在外面?”
卓依点点头,缓了半晌,终于能开口,“主子他……怕是在外面跪着呢。”
璎珞的心颤了下,记得言儿小时有一次雨中练剑染了风寒,病好后不是责怪她苛刻,而是跪在院子里,因为未能完成课业向她请罪。她怎么就忘了,她的这个傻儿子,醒来的第一件事大概不是报喜,而是请罪……
“知道了,这边我自有分寸,去通知天渊的人,言儿醒了。”
吩咐完卓依,璎珞来到门前,深吸口气打开门,隐言果然跪在门口,扶着门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然而璎珞并未叫隐言起身,只是转身回到内室,拿起桌上的戒尺,轻轻道“进来。”
隐言依言跪行到璎珞身前。
“为什么请罪?”璎珞问。
“隐言走火入魔,累母亲救护,害母亲受伤……”
璎珞一愣,这是要从她昏迷时说起?
“未经母亲许可,以教主身份治理天渊,引天渊内斗,教众受伤,人手清减。”
清浅淡雅的声音,仿佛说着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没有停顿,没有犹豫,就这样字句清楚的说了出来,仿佛在心中已经默念过无数遍,仿佛这些年,她一直在某个地方听过、看过的一样。那间冰冷的寒室,隐言不知,卓依和清澜已经全都讲给她听了。
没有注意到璎珞的变化,隐言还在继续,“违背誓言,探听暮阳府的消息,前去暮阳府,并与……徒家家主见了面。”那个名字,或者说那个称呼,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叫出口。
“自以为是,引整个武林盟围剿天渊,毁了天渊基业,还……”顿了下“烧了私语轩。”隐言想要抬头瞥一眼母亲的脸色,终是没敢,更低了头,接着道,“最后自作主张,却没能……将事情处理妥当,累母亲和天渊再次陷入险境。”隐言想说没能死成,想了想还是换成了别的,他没想过母亲会不惜代价的去救自己,但如今既然完好地出现在这里,若再说些曾经轻生的话,怎么对得起那些救他的人。说完,隐言深拜于地,等着应有的惩罚或是宣告。
敞开的衣领处,璎珞可以清晰地看到隐言脖子上未消的伤痕,若不是了解所有事的来龙去脉,这些话倒真要让人以为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忍着想要叫儿子起身的冲动,璎珞微微将头偏向一边,说道“伸出手。”
隐言重新跪好,将双手举过头顶,手心上很快挨了三下戒尺。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璎珞问。
戒尺打得很轻,甚至不及他身上那些还没好的伤处,与那些罪行并不对等的惩罚,让隐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慢了半拍,手上又挨了一记。之后戒尺每落下一次,璎珞的声音便在头上缓缓响起。
“啪”
“因为你不懂得爱惜自己。”
“啪”
“因为你任他人为所欲为。”
“啪”
“因为你不信任属下,不信任我。”
“啪”
“因为你给自己选了条死路。”
……
……
“言儿,为母不善解释,但有句话却一定要让你知道”最后,她将戒尺轻轻地放在隐言手心,蹲下身,看着他清瘦的面庞与无神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