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试探的双方,都知道对方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有了戏子案的强行捆绑,二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开。
“池小昭说到底也算是南国皇室血脉,如今在大理寺之中自缢,怕是又要引起一番争端。”楚河抬手撩起黑色窗纱,初夏的阳光带着几分调皮的暖气与寒刺跳入马车。
他笑得狡猾,眼神却正直的不行,“下官此番急急前往大理寺的原因有二,其一,是为了接回池小昭的尸体,完成她的意愿。其二,是为了看看这池小昭到底因何而死,亦或是死的是否是真的池小昭、”
“可还记得池小昭口中的黑衣蒙面男子?”傅当归敲了敲楚河,问道。
楚河勾起唇角,轻笑道:“自然是记得,此人想要将这些事情都引到本王身上,想来不简单,只是当时你料定池小昭也不知那黑衣蒙面男子的身份,所以你当初并未多问。”
“不止如此,他还怂恿池小昭杀下官,但是池小昭并未对下官下手。”傅当归眼睛微眯,想起来那日梨花满天飞,如同是雪花一片片落下的盛景,池小昭欲言又止的话语,透露出的猫腻。
“不,她下手了,只是没有下杀手。”楚河盯着傅当归通透的眼眸,直勾勾的瞧着。
傅当归抬手打开玉扇微微摇动,疑问道:“王爷何出此言?”
“傅当归,要不是本王这几日,日日都来给你用香包祛蛊,你早就病倒了,还不快感谢本王?”楚河仰头,一脸得意的看着傅当归,等着傅当归对着他示弱。
但是傅当归哪里吃这一套,他如同是狐狸一般笑眯着的眼睛瞧着楚河,“下官可不信王爷这番话。”
“你大可不必相信,只要本王明日不来,你定然会病倒。”楚河一只手枕在墨色黑发之下,脚尖有节奏的扣动。
他疑惑不已的看着楚河,“王爷是怎么知道习惯中蛊了的?”
“你看你的眼睛,里面有半条灰色的线,池小昭并未对你下杀手,但是这蛊虫余毒在你身上残留,按照你这羸弱的书生体质,怕也是要大病一场。”楚河另一只手捋了捋鬓发,解释道。
傅当归对着楚河一拱手,“下官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无妨,你帮本王洗脱嫌疑,本王当初也答应了护你周全……这般也算是应了誓言。”楚河忽而真挚的瞧着傅当归,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十分真诚。
一路快马前行,此刻已经到了去往大理寺的必经之路,迟暮林。
傅当归刚要开口说话,这马车一震颠簸之后,马儿悲呛长鸣一声,马车便停下来。
“王爷小心,有人行刺!”小枫留下这句话,便是抽剑而出,对上来势汹汹的刺客。
虎子只是一个书童,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够呛,颤抖着撩开马车门帘,“少爷……少爷,外面好多的红衣刺客!”
“虎子,别怕,有小枫在就没问题。”小枫的武功,傅当归是见过的,自然也多了几分硬气。
傅当归抬手将虎子拉了进来,却发现虎子手上都是血迹,“少爷,车夫死了,马儿也死了……我们今日会不会也死在这里!”
“别瞎说!会没事的。”傅当归拉着虎子的手,安慰着。
其实傅当归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心中也忐忑的打紧,外面刀剑铿锵的声音越来越响,四周都有,显然小枫一个人也无法管那么多。
楚河阴沉着脸,薄唇之中吐出一声奇异的哨子声,而后周围的刀剑声更响了,很显然外面的人变多了,并且是两方对峙的人变多了。
忽而一阵劲风刺破马车门帘急急而来,眼见就要刺到傅当归的喉咙了,虎子泪眼朦胧的看着傅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