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燕语喋喋不休地怒骂着,凡华的脸色也随之难堪。岳擎却是对盛燕语的话充耳不闻,拉起凡华的手:“走。”
凡华这才反应了过来,急急地叫停了岳擎:“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她。”
岳擎看了他一眼,终是松下了手上的力道。
深吸了一口气,凡华看向盛燕语,道:“让聂倩孩子发高烧的阳虫,是不是你放的?”
话音刚落,屋中尖锐的嘶吼声戛然而止,盛燕语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你在说什么?”
“寻常的发烧,温太医自然可以手到病除,但是他毕竟是常年为上层阶级的人员服务,自然难以联想得到多发生于乡村田野的阳虫病。而我也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这种病,又是如何找寻得到幼体阳虫并让其有侵入孩子身体里的机会的。”
盛燕语听着他的话,眼睛里的疯狂愈演愈甚,到最后已经是犹如鲜血般通红,但与她狰狞的外表不同,她的声音反而愈发清冷起来:“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猜到这一步。是啊,我一早就想好了两条路,若是他直接气血相冲、暴毙而死,也是万事大吉了,可是那多事的温怀稷却把他救了回来!”
说到最后她异常地暴躁,但是下一秒又变成了冷静:“所幸我听别人的劝,在那碟药粉中掺进了阳虫的幼体。那阳虫最是喜欢吸食婴儿的鲜血的,所以在那孩子流鼻血的时候,你们都不会看得见,已经有数不清的阳虫钻进了他的鼻腔里,一直爬入他的五腑六脏,撕咬着他的血脉,吞食着他的躯体,让他生不如死!”
“够了!”凡华怒声道,“他不过是一个初生的婴儿,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他甚至都没有对这个世界唤出第一声,你却要把他扼杀在摇篮中,你的心,太毒辣了!”
然而他的话却是没有对盛燕语产生任何的影响,后者只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轻笑道:“哼,你是谁,也敢来指责我?本公主是无上之躯,想要谁死,谁就要死,威胁?呵呵,本公主何曾被人威胁过?又有何人,敢来威胁本公主!”
凡华死死盯着她,半晌冰得掉渣的话从他嘴里蹦了出来:“你疯了。”
“我没疯!你们才疯了!哈哈哈……”盛燕语仰天大笑着,猩红的唇显得格外狰狞,“一个行将回归人道的孩子,你们却还如此来回折腾,我都替那孩子感到痛苦!”
凡华目光一凝,冷声道:“你错了,那孩子,如今正安然地在母亲的怀中做着梦呢!”
笑声戛然而止,盛燕语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凡华:“怎么可能,不会的,都这么多天了,他应该已经死了,对,他已经死了,你们在骗我,你们在丧心病狂地自欺欺人!”
“信与不信,皆是由你,我只奉劝你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凡华沉声道。
盛燕语尖叫道:“不,我不信!”她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凡华张牙舞爪着,无奈擎重擎壮牢牢地抓着他,让她无法挣脱。
凡华不再停留,转身向门口走去。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轻笑声,随着脚步声的响起,他的声音越来越近:“没有得到岳王的许可便擅闯王府,还希望岳王莫要见怪啊!”
凡华身子一顿,环顾四周,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盛业坤轻摇着竹扇步入院落,只是恬然的目光在触碰到凡华之后便被狂喜所替代。但是那一抹狂喜稍纵即逝,其他人还没看得清便已褪去。
目光越过凡华,盛业坤看向岳擎,道:“上次岳王世子满月宴的事情我已如实向父皇禀告了,燕语她虽然做错了,但她毕竟是父皇膝下唯一的公主,还希望岳王能从轻发落,也别伤了夫妻情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