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突有一日成了戳穿真相的钩子。
天色墨蓝,远处隐隐拉出了一条红晕,洛隐未在意,只是摇着头说道:“他怎么想我不管,我倒是更想知道,这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变成了穆行空。”
忽然洪艺抬手在臂弯上拍了一下,摊开手掌后是一条鲜红的血线,血线上蜿蜒着一条奇怪的虫子。
“这是什么?”
“虬的幼虫。”花漾儿的声音从洪艺背后冒出来,把他吓得一激灵。
花漾儿抓着他手腕凑近看了看:“据说此物为了安全成长,其幼虫剧毒无比,谁也不敢弄死他,你怎么……你手上的牙印!”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洪艺连忙收回手,跟掸灰尘似得把手上的虫尸和血迹掸去,转眼恢复了那副妖媚惑人地样子开始调戏花漾儿,“心疼我哟?你看洛大哥也不可能跟你好上,你花再多心思也不过是让苏离一爪拍死,不如跟了我?”
洪艺的媚眼还没转过弯,花漾儿的红晕还未上头,一只白色爪子猛地就对准洪艺当头一掌。
风魅挥完爪子,又懒洋洋地趴下了,说的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糟蹋花漾儿?那还不如跟爷爷我在一起。”
“你是只连人形都变不出来的妖怪!”
“你怎么知道我变不出来呢?”风魅撇了一眼,看得洪艺心惊胆战,直接甩手把它扔到了洛隐身上。
洪艺急急忙忙站起来:“还给你,我管了好几天,可仁至义尽了啊!你身边的都他妈什么怪物!”
嘻嘻嘻……花漾儿瞅着洪艺气急败坏地跑了,低声嬉笑,挪了两下挨到洛隐身边,巧笑倩兮:“洛先生,夏朝的事儿,我能讲的其实也不多,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从花漾儿靠近他开始,洛隐莫名觉得身后如芒在背,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把眼睛用作了冷兵器。他故意和花漾儿靠得更近,说:“我想知道,你们花族的姑娘都像你这样聪明伶俐吗?若是的话,可否多介绍我几位,你们可比那只穷奇有意思多了。你看这一路上,他连句话都未曾与我说过。”
“啊?这样好吗?你与他不是——”花漾儿略感吃惊,正要回头去看苏离,被洛隐一把拉住,神秘兮兮地说:“不用管他,他盯我就跟盯孩子似得,缺少兄弟关怀。等到了闲灵山,你可得记得帮我物色物色。”
“这,可以是可以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赶紧去睡吧。”洛隐不等她说完,便兀自结束了话题,露出一个温雅有礼且充满了感激的笑容,看得花漾儿心头一颤,连忙避开视线,诺了两声挤回秋生念的身旁。
洛隐见大家再次安静下来,脸色的笑容迅速敛去。再次看向闲灵山的方向,方才的一道红晕越来越深,像极了一条从九天之上落入凡间的红线,这不得不让他想起秋生念说过的事:那些夫妻回来后都一个个闹得翻天覆地。
难道是有人故意取走了他们的缘分?若福泽寺香客身上被取走的可以称为福缘,那么夫妻之间的呢?应该是情缘吧。
洛隐缓缓闭上眼睛假寐,背后的视线却没有收回去,只感觉到一股更加寒冷地气息在逼近,犹如毒蛇在黑暗中散发出森冷的寒意。他猛地一回头,看到的却只有苏离安然的睡姿,方才的乍寒忽然就消失无踪。
好像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错觉。
又是四日后洛隐一行人入住闲灵山山脚的一座荒镇。虽称为荒镇,但并非杳无人烟,只是人烟稀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木制结构的房屋基本上都摇摇欲坠,一些陈年的旧招牌还未拆除,挂在半空被尘沙吹得哗哗响,吓得洪艺都不敢走在路两旁,生怕那些招牌突然掉下来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