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人杀害,我跟她躲到山里她表哥家,不敢出去,后来有人去山外,说北夷人早跑了,这才找回家来。”
说着,就招呼跟来一同来的少妇,“这就是秀娘,她没了父母,没有亲人,无处可去,我就带了她回来。”
秀娘上前跪倒给老太太叩头,“求老夫人发发善心,收留奴家,奴家已经是公子的人了。”
这后一句话,江氏变了脸,傅老太太瞅了江氏一眼,道;“明华,现在是国丧,不得嫁娶,纳妾,等过了这阵子,你跟你媳妇商量,看怎么安置。”
傅老太太看江氏垂目,一句话不说,对江氏道;“大孙媳妇,人已经领来了,这个姑娘无家可归,跟明华总算共过患难,你是个明理之人,明华国丧里不能纳妾,以后怎么处置,你自己掂量。”
江氏不言不语,心里是极不愿意的,当着人不好说什么。
傅老太太招呼秀娘近前,问了她的出身,这个叫秀娘的父亲是县教谕,眉目清秀,傅老太太道;“模样倒也周正,出身清白,先留下吧!给你大奶奶做个伴。”
傅书言看这个姑娘低眉顺目的,心里像是有数的,只见她走到大奶奶江氏跟前,跪倒叩头,“秀娘拜见大奶奶,求大奶奶容一个安身之地,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大奶奶。”
江氏毕竟自小受三从四德教育,心里一万个不愿意,面上抹不过去,道:“你起来吧!留下以后跟我一起侍候大爷。”
傅明华欢喜,对江氏心存感激,不像从前冷落,问别后的经历,两夫妻团圆,当晚,宴散后,傅明华歇在大奶奶江氏屋里。
傅书言同情大奶奶江氏,江氏迫不得已接受丈夫领回来的女人,心里想必很难过。那个女人愿意自家男人纳妾,给自己添堵,且还是样貌一等一的。
傅书言跟嫂子吕嫱往回走,吕嫱道;“男人真无情,大嫂担心大哥,没想到大哥回来,领回来一个,这让大嫂多伤心难过,难怪大哥不愿意回来,那个秀娘外表看着柔弱,我看她可不是等闲之辈。”
傅书言取笑吕嫱,“这回你知道我三哥好吧!我三哥为人正派,不会像大哥朝三暮四,见异思迁。”
走到岔路口,两人分手,知儿在前面提着灯照路,昨日下了一场薄雪,被北风早已吹散了,不用清扫,路面很滑,傅书言跟知儿走得稍慢,知儿道;“奴婢看大爷好像很喜欢这个玉秀姑娘,不像原来对大奶奶冷冰冰的。”
傅书言小声道;“大哥和大嫂的关系冷淡,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若是开始就没看上,那她以后的路难走,没入这个男人的眼,怎么做都不是。”
两人说着话,到了三房,傅书言回屋,月桂迎上前,傅书言把斗篷解开,交给她,道:“还是屋里暖和。”
月桂接过斗篷,搭在胳膊上,道;“今日宴席散得早。”
傅书言脱去外衣,穿着夹袄,散腿裤,道;“不许饮酒,没什么趣味,离乱把人心搅得那个能乐起来。”
傅书言看屋角的滴漏,时辰好早,让月桂把琴摆上,许久未练,焚香净手,练了一会琴,冬季天冷,她睡在西暖阁炕上。
次日早,傅书言睁开眼,爬到窗边,往外一看,白茫茫一片,起来洗漱。
外院的一个丫鬟来回说,宫里来了一个太监。
傅书言命请,进门一看,是修宁公主的贴身太监,太监道;“奴才奉公主之命,告诉姑娘一声,明日学里开课,公主说姑娘别忘了。”
傅书言笑道;“外头天寒,公公吃一盅热茶再走。”
太监乐呵呵地道;“谢姑娘,姑娘知道奴才事多,赶着回宫。”
傅书言命月桂赏银,太监谢了,告辞走了。
许久没上课,手生疏了,上午,傅书言坐在南炕上绣花,太阳照入,暖洋洋的,累了,傅书言停下手,看向窗外,日近中天,房屋树梢上的积雪融化。
傅书言收拾了活计,出门去靖安侯府,昨日没去,今日惦记去看看卫廷昶。
卫廷昶的屋里,魏夫人和卫昭刚看着卫廷昶吃了一碗粥,丫鬟来回,“傅七姑娘来了。”
卫昭带着丫鬟迎出去,走到上房门口,傅书言已经进了院子。
卫昭快步走下台阶,未说话先笑道;“言妹妹,我猜你昨日没来,今一定来,果然被我猜中了。”
傅书言笑道;“廷昶哥怎么样?”
卫昭道;“刚吃了一碗粥。”
傅书言进门,看卫廷昶已经能坐起来,魏夫人慈爱地笑道;“言儿来了,你廷昶哥好多了。”
卫廷昶面上隐现出清灰色,不过气色比之前好多了,温厚地笑着,“言妹妹,你受累了。”
傅书言走到床前,看眼卫廷昶的手臂,问魏夫人是否按她嘱咐定时换药,魏夫人道;“言儿,你放心,都照着你的嘱咐煎药,按时上药。”
傅书言打开卫廷昶的手臂,看了下伤处,已经不流脓血了,这才放心。
把药方调整了一下剂量,换了两位草药,然后,把写好的药方交给魏夫人,命人按这个方子抓药。
傅书言从卫廷昶院子里出来,卫昭送她,傅书言看她穿得单薄,推着她回去了。
傅书言走在通往外院的甬道上,地上的雪已消融,青石板路泛着水光,远近一片水洗般的干净,
前面就是通往外院的夹道门,突然,夹道门口出现一个人,傅书言眼尖,一眼认出是高璟,正好左侧有一道门,傅书言想都没想,匆忙往左侧一拐,等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