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帆急急地跑来帮忙,小屁股朝天撅着。
“妈妈,给!”他捡起一张纸,很小心地递给诸航。
“哦,这是第十页,妈妈现在找的是第五页。”诸航告诉他。
“五?十?”帆帆含着指头,眼睛眨个不停。
诸航心中一动,拿起一张白纸,用笔在上面写了一串大的数字,从1到10。接着,她把所有的纸张全扔到了地上,指着1,对帆帆说:“帆帆,帮帮妈妈,把1拿过来。”
帆帆认真地盯着数字,喃喃念道:“1!”
“对,是1!”诸航笑了。
帆帆蹲下来,小屁股又撅起。在一堆的纸里,他一张张辩认。“妈妈,1!”他找到了,脸红红地看着诸航。
诸航奖励一个响亮的吻。
然后是2,是3。。。。。。直到10。
诸航又把所有的纸张放乱,没指着数字,又来了一遍。
帆帆正确无误。
“坏家伙,你和妈妈一样聪明。爸爸小的时候肯定不如你。”诸航激动了,心中升起强烈的自豪感。
鸡和鸡蛋,是两种快乐。
帆帆嘴巴张得大大的,笑得眼成了一条缝。他喜欢这个游戏,“妈妈,还要!”
诸航抱起他,来到走廊。她轻轻捂着他的耳朵,让他看树上摇摆的树叶,“帆帆,这是风!”她在他的掌心写道。
帆帆专注地凝视着她。
“这是风,那是云。宽广的是天空,照亮世界的是阳光,打湿地面的是雨。”诸航含笑捧起帆帆的小脸,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帆帆一时还听不明白,可是他觉得妈妈说出的这一切都好神奇。
“不着急,妈妈什么都会教你的。”太有成就感了,坏家伙超聪明,是她生的呢!
说着话,帆帆打了个呵欠,又打了一个。他困了。
诸航嘻嘻地刮了下他的鼻子,把书房的灯熄了,牵着他回卧室。为他整理床时,帆帆两只眼皮都快粘一块了。
“好了,我们坏家伙睡觉觉喽!”诸航蹲下为他脱鞋。
帆帆突地张开双臂,“妈妈!”
“男子汉还撒娇呀!”诸航嗔笑着,把他抱起。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诸航的脖子,小手在颈间轻轻地拍,像是安慰。
诸航要把他抱上床,他摇头,就要和诸航这样抱着,仿佛他在抱着诸航。
诸航愕住,心瞬间软成了一汪湖水。是母子心通么,他知道今天的她受了惊吓,一直渴望一个怀抱、一声安慰。
当你渴望一个拥抱时,他已紧紧地将你抱住。
“坏家伙,你不是一点沉哦!”诸航窝心得眼眶发烫,她拼命地眨眼睛,才把湿意眨了回去。
帆帆mī_mī地笑,没挡得住睡意,伏在诸航的肩上睡着了。
诸航舍不得将他放下,就这样抱着在屋中走来走去,直到听到院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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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一)
卓绍华轻轻地推开房门,房间中央,母子俩像一对交颈的鸟儿,相依相偎,母鸟委屈而又责备地看着他。心咯地一下,惊住,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帆帆不舒服。“帆帆怎么了?”他急步上前,探手摸帆帆的脑门。
“你回来得真晚。”一出口,诸航吓了一跳,不敢置信自己会是这么娇嗔的口吻,“快接一把,我手酸死了。”
卓绍华看看诸航,小心翼翼地抱过帆帆。帆帆开始还身子扭呀扭的,撑着睁开眼睛,见是爸爸,长长地吁了口气,似乎卸下了重担。抿嘴笑了笑,乖巧地任卓绍华抱着,放平在床上。
诸航甩着手臂,啮牙咧嘴,“坏家伙撒娇呢,要我抱着睡。”
卓绍华心疼地替她揉着手臂,“你太宠他了。”
诸航昂起下巴,眼睛瞪得溜圆,像个较真的小女孩,“我是他母亲大人,我不宠他谁宠他。”
卓绍华被她说乐了,揽过她的腰,贴向自己,声音很低很温柔:“慈母多败儿。”
诸航正要反驳,鼻子一嗅,“首长,你喝酒了!”
卓绍华微微一阖眼,“味道很重么?”仿佛要得到她的肯定,他俯下身,吻上她的唇,轻轻地触磨。
喝了酒的首长,神情、语气,不像平时那么收放都有分寸,难得一见的纵情放任,诸航情不自禁闭上眼。
酒的甜香,首长独有的清凉气息,无一不是诱惑。
她听到两人的心跳都是那么有力、欢跃。“我一晚上都在等你。。。。。。”她有如梦呓般,抚上他的浓眉、黑眸、英挺的鼻梁,指尖停留在唇瓣上,仿佛在回味刚才的美妙时刻。
“嗯!来!”牵着她的手到门口。他带了两只盒子回来,一只是鞋盒,一只是化妆盒。“下午买的,我告诉店员你平时爱穿休闲鞋和运动鞋,店员说那肯定穿不惯高跟,可以选择一双坡跟的,和裙子搭配,颜色选银色的,这个色百搭。你很少用化妆品,又爱在室外运动,化妆品用点补水的就可以了。喜欢么?”
这不是喜欢的问题,而是不可思议。日理万机的首长,大白天的逛商场,而且逛的是女子专柜,诸航惊出一身冷汗,连吞几口口水,“首长你为什么不叫上我?”打打掩护也好呀!
“你有那个耐心一双双地挑,一双双地试?你都是完成任务,上街买个‘有’就好了。诸航,我也许不能给你最好的,但我要给你最合适的。”
宠溺的语气,羞惭得诸航想切腹。确实,她才不愿意花那个时间去做那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