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做作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度看得蓁宁很想翻白眼:“我取登机牌时你看过我名字。”
香嘉上大喜:“你还未忘我们一段往事!”
蓁宁摊摊手,没说话。
香嘉上问道:“你为何在杜府私宅?”
蓁宁面不改色地撒谎:“我来这里工作。”
香嘉上略有疑惑:“你不是杜柏钦——”
蓁宁果断截住他:“闭嘴!”
香嘉上眨眨眼:“你要我保密?”
蓁宁瞪他:“长舌妇最遭人厌。”
香嘉上道:“跟我约会。”
蓁宁叫:“鬼扯。”
香嘉上对女性一向亲近:“甜心——”
这时有男人醇厚低沉嗓音传来:“香二,够了。”
那沉郁声音中的一丝寒意听得蓁宁浑身抖了一下。
杜柏钦从一旁走出来,手插在西裤的兜中,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情绪。
香嘉上见到他,也不管他面色不善,只笑嘻嘻地说:“柏钦,你府上竟藏有蓁宁美人儿!”
杜柏钦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你女伴到处寻你。”
香嘉上不甘心地跟在他身后:“唉——”
杜柏钦不再理会他,看了蓁宁一眼,温和的说:“去厨房吃早餐,再去实验室。”
蓁宁转身飞快地走掉了。
夜里杜柏钦在她房间外的起居室喊她名字:“蓁宁。”
蓁宁放下书本走出来,看到他一袭干净白衬衣,头发有些微微湿意,竟是已经洗了澡,奇怪,他不去陪佳人,早早回来作甚。
杜柏钦问:“你与香嘉上认识?”
蓁宁点点头:“见过一次。”
杜柏钦问:“怎么认识的?”
蓁宁说:“康铎的大街上。”
杜柏钦问:“早上他提起往事,什么往事?”
蓁宁看了他一眼,才慢慢地答:“私人问题,恕不作答。”
杜柏钦神色愈发的平静下去:“好,他今日同我说,他要追求你。”
蓁宁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香家公子,他以为自己演玉堂春不成。
杜柏钦看着她笑得鼻翼晒伤的一个小雀斑都在微微跳跃,拧着眉头不悦地道:“这么开心?”
蓁宁自己乐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看对面的人,杜柏钦性格一向沉稳,喜怒不形于色,但蓁宁却分辨得出,倘若他抿起嘴角,眸中的颜色如深潭一般地沉下去,那就多半是不高兴。
蓁宁答:“我不能高兴一下我尚有些许魅力?”
杜柏钦这下可真是沉下脸:“不要再理会他。”
蓁宁故意朝着他笑了笑:“我还喜欢他呢。”
杜柏钦恼怒地道:“束蓁宁!”
蓁宁慌忙捂住嘴,识趣不再多话。
夜里杜柏钦回到家,看到佣人正往外搬走大捧的花束。
百合的香气熏得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于是杜柏钦站在走廊问道:“怎么回事?”
司三略有尴尬地答:“香少爷送过来的。”
杜柏钦问:“蓁宁在哪里?”
司三答:“西楼实验室里。”
蓁宁在实验室里,看到玻璃门外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要推门进来,慌忙叫:“唉,你别进来啊,一身细菌!”
杜柏钦拉开门,坐到了外间的沙发上,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门,蓁宁一身白袍,裙子下的小腿线条结实美丽。
身上怒气有七分变成了热意,这下好了。
杜柏钦说:“香嘉上为何往家里送花?”
蓁宁小心地把蒸馏水试管滴入试管,才回头答他:“殿下问我?又不是我让他送的。”
杜柏钦想了想说:“你如果在泛鹿闷得慌,可以去城里逛逛,你那位当明星的姐姐呢,上礼拜不是还来拜访你?香嘉上不是什么好人,你少接近他。”
蓁宁擦了擦手,站在门内对着杜柏钦说:“这还用殿下提点?你们这群康铎的贵族子弟都一个德行,fēng_liú成性,玩弄女性,全是混蛋!”
杜柏钦气结:“你!”
杜柏钦起身往外走,对着门外的司三冷声吩咐:“香嘉上再送花上来,一律扔出去!”
第二日在办公室,会议的间隙杜柏钦拨了一个电话回泛鹿,司三禀报道:“香少爷今天不曾送花来。”
杜柏钦答:“那就好。”
转而专心工作去了。
星期五的夜晚,暮色四合的时候司三站在大厅前看到那辆黑色车子驶入庭院,心头暗叫了一声不好。
杜柏钦出差几日,竟然提前回来。
司三快步走下阶梯,替司机拉开了车门。
杜柏钦身上穿着空军少将军服,深棕色的军官常服,刺绣金枝的肩章上四颗金色的星徽,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衬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分外英气逼人。
杜柏钦一边往大厅走一边动手松领带,侧过头对司三习惯性地问了一句:“没什么事?”
司三冒着冷汗硬着头皮答:“一切都好。”
杜柏钦没觉有他,转身对伊奢说;“将这两天紧急的文件送进书房来。”
随手扔了领带,上楼更衣去了。
杜柏钦进书房处理了公务,每次出差回来待批的紧急公务都堆满案头,待到合上电脑,他抬腕看看表,已经近七点过了。
杜柏钦走出来,大厅格外安静。
女佣见到他出来,微微屈膝,低声问:“殿下,可要吩咐开饭?”
杜柏钦问:“蓁宁小姐呢,让她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