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眼的撞老娘,找死吗。”
“呦,是秦姨奶奶啊。”金宝躬身后退,连忙打千作揖。
“呦,是金宝大爷啊,我当是哪个胆儿肥的呢。”
“姨奶奶这是打从哪儿来啊。”怎到了这偏僻的地界。
秦姨娘虚张声势,“我去何处还是跟你交代,咸吃萝卜淡操心,滚蛋,别挡老娘的路。”说罢,拂开金宝匆匆溜走。
金宝呸了她一口,沿着秦姨娘来时的路径往下人房去,等走到那几个短工院子门口时,猛的停住脚,低骂道:“作死的畜生。”
气冲冲撞开了所有的屋门,张口便吼:“都给我滚起来。”
“这位大爷,深更半夜的,可是有何吩咐?”铁柱擎着烛台率先出来,弓着腰讨好的问。
金宝张了张嘴,他还没蠢的没证据就随口乱说,挠了挠头便道:“查夜。”
“噢噢,原来是查夜啊。”住在东头屋子里还没睡醒的爷几个懦懦点头,王大叔把自己人数了一遍,数来数去都差一个,心脏顿时一塞,颤巍巍的看向铁柱,“瓜瓜呢。”可别是去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去了,他们要被那死小子连累死了。
“瓜瓜?”铁柱端着烛台在院子里照来照去,“半夜时,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听着动静像是出去撒尿了吧。”
“可能歪在哪里睡着了也不一定,我们找找,大爷,我们这就找啊。”王大叔的儿子也端着烛台在院子里找人。
金宝冷笑,“莫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
“他一向老实,不可能,不可能。”王大叔急的浑身冒冷汗,没头苍蝇似得在院子里转悠,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烛光,便听王大叔哎呦一声,不知踩到了什么,咣叽一声就摔倒在地。
“爹。”王大叔的大儿子赶紧来搀扶。
“嘿,在这儿呢。”铁柱往地下一照,便见瓜瓜正光着腚躺在墙角下,浑身已经冻的青紫,昏迷不醒。
“大爷,您看,一个也不少。”铁柱谄笑道。
“呔!怎么是光着的。”金宝的目光逡巡着这几个人,恨不得吃了他们。
“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裸睡。”铁柱立马解释道。
“是、是,他最喜裸睡。”王大叔立马跟着附和。
此时,噼里啪啦的便下起了冰雹,狂风大作,冷的人直打寒颤。
金宝抓了抓头,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都回去睡觉吧。”提脚便走,心里存了事,步履匆匆,只想回去跟银宝说说,他脑子聪明,一定知道这里头的鬼。
待他一走,王大叔等人便慌了,这瓜瓜莫不是撒尿的时候被冻死了吧。
秦姨娘一回到自己的卧房便吓的猛灌自己茶水,暗怪自己不该把持不住去弄那根铁柱,这事要是被大爷知道,她少不了一个死啊。
“这可怎么办,怎么就那么倒霉遇上了金宝。巧儿,死丫头,出来。”
“姨奶奶。”巧儿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双眼已肿的跟核桃似得,见着秦姨娘便使劲磕头,“姨奶奶饶命。”
秦姨娘心存邪火,拔下自己头上的金簪子便戳她的后背,“我不是要你给我把风吗,你人呢,啊。”
巧儿哭叫着躲避,“奴婢怕,怕啊。”
“你怕什么,有事儿我顶着,跟你有甚关系。”
戳了一会儿,火气降下去不少,她强自镇定,怨恨道:“这能怨我吗,还不是那冤家,我这都大半年挨不着他身子了,你说咱家这大爷是不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能人道了。”要不然,他怎会宁愿看画册也不要她。还有那个蠢货,像她这么活色生香的美人,他竟然不要,一个个的都怎么了这是。
“我又不是人老珠黄。”她呜一声就哭起来,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跑回床上捶被嚎叫,“老天爷啊,我没法活儿了。”
巧儿跪在地上哭个不停,抽噎可怜。
冰雹像玻璃珠子那么大,从天而降,砸在人身上怪疼的,娇娘不走正门,从窗户上爬了进来,本以为万无一失,当她落地时,便和小草大眼瞪小眼。
昨夜拼拼乓乓,也不知下了多久的冰雹,她本以为自己会彻夜不眠,毕竟别人霸占了她的东西不是,然,在小草的催眠曲下,她竟是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只是翌日清晨她醒来的早,鼓声还未起,天黑如沉墨时,她便梳洗整齐,穿戴妥帖的等着凤移花的到来了。
这个男人至少没有让她失望,她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临走时朝她一笑,意味盎然,她感受到他的纵容,心中熨暖,倏然便想起一句话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也许,他纨绔fēng_liú的皮囊下还住着另一个灵魂。暗自啧啧,摇头甩去,
他走之后有半刻钟,狂风乍起时,吹的院中梅花乱飞,枝摇横斜,天际滚滚而来惊雷,倾盆便下起一场大雨,瞬息又将梅花从肃冷的空中打了下来,沉没入泥土里,落红有情皆化作春泥更护花去了。
滂沱大雨一直持续到天空泛白时才稍有停歇,趴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