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机舱了只有少许微光,大部分人都睡着了,从机头到机尾,安安静静的。ΔΩ网ㄟ『
在机舱末端,有个年轻女性忽然从座位上起来了,摇摇晃晃的往卫生间走。
然后她站在灯光明亮的镜子前,不舍的看着自己。她的穿着有几分时髦,长的也挺顺眼,白白的瘦瘦的,普通的就像我们经常在街上看到的年轻女性,转眼就把它们忘了。
但她苍白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眼下青黑,嘴唇干燥,好像忍受着极大的病痛。
她拿去出一个小包,是个小小的化妆包,有画眉笔粉底眼影口红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的牌子也很普通,就像以前的她一样,默默无闻,不被人关注也不被人理解,只是优秀,名牌的替代品。
双眼皮贴,眼睫毛,黑而浓重的眼线,一定要上挑,她温和的眼型变得凌厉而感性起来,暗色的眼影,暗光的腮红,她平庸的面孔变的立体而凌厉。最后要最红,最鲜艳的口红。
十指轻轻的抚摸面庞,手指甲上是绚丽的镭光指甲。她脱下外衣,拿出一把剪刀,把高领毛衣从腹部剪开。
我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b,我从来都是安守本分,不做一件出格的事。妈妈告诉我,我不能话浓烈的妆容,我就一直画淡妆,连口红都是淡淡的。老师告诉我,我要安守本分,做一颗螺丝钉,一只小小的工蚁,要认真的工作,做最基础的工作,不要有任何出格的想法,这个世界的精英,永远都是执行者。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啊,我想画上浓重的眼线,让苍白的皮肤变成性感的小麦色,我喜欢红色的口红,明艳的像是火焰在燃烧,我想穿上紧身的皮衣,骑最炫的摩托。
但是没有人理解我,他们都说,出风头是执行者的事情,谁让他们是呢?为什么我只能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过着让人窒息的生活,老老实实的找一个和我一样的普通男人,生一两个孩子,继续教他们过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要和我一起改变它吗。
年轻女子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声音:一个温柔的,充满慈爱的,能理解她的痛苦的,仿佛天使给予救赎的钟声,给她指明了一条道路。
哓夜大人,我愿意,我愿意为我们的理想,献出生命,终结这个不公的世界。年轻女子似祷告似祈求。
她已经除去了多余的衣服,裸露出层层包裹下苍白的皮肤,她穿着很短的热裤,配套的小背心,一件缀满柳钉的皮夹克。
在她白净而柔软的脖子上,赫然是两个黑洞洞的血洞,腐烂后的直径有铅笔那么大,看起来很疼的样子。但她从镜子里微笑的看着这个伤痕,轻柔的抚摸着,就像抚摸爱人的嘴唇。
为我们的理想,可能我们会死,但是不要怕,我的宝贝。在的回忆里,那个男子温柔的拥抱着她,仿佛环绕着绝世珍宝,柔软而温柔的嘴唇贴在她的脖子上,清爽的短有着阳光下青草的味道,撩动着她的鼻腔。
我会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记,这样的话,即使我们死后去了地狱,我也能依靠着这个印记找到你。
哓夜大人,我马上就要为我们的理想献身了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美女。
一个散着污浊气息的男子闯了进去,用怪异而sè_qíng的眼神看着皮肤大半裸露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人不悦的皱起眉头,一爪抓向男子的脸。她的指甲下,异常增生的指骨生生的穿透皮肉,尖端像针头一样中空,异常的血液注射进男子的脸上,男子的肌肉仿佛被某种东西固定住了,一个字都不出来,往后一倒,死了一样摊在地上。
她的体内出现了某种变化,她不明白具体是什么变化,上了飞机才忽然作,全身的骨骼火烧般的疼痛。她只知道增生的指骨穿透的手指的皮肤,上面有那个男人亲自给她做的指甲片遮挡,她一直忍着,小心的把血迹用湿巾抹去,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的身体在变化,我的宝贝。她的男人伏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可能会很痛苦,但要忍耐,你变的更美了。只有美丽的身体,才能为我们的理想牺牲。
哓夜大人,我不怕。
那个令人恶心的男子又站了起来,僵硬的动作,麻木的表情,浑浊的眼瞳,忽然暴涨的牙齿和爪子。他变成了某种怪物。
去吧,我的士兵,和我一起,净化这个令人痛苦的世界。年轻女子道。
她已经不怕被人听见了,她的手指已经在给人注射进化的药剂了,是一个小女孩,还是一个孩子,所以要对她动手。因为这个世界让人绝望,当孩子长大后会失去所有的童真和快乐,还不如在快乐的世界净化掉。
飞机上生了事情。康秀微微的睁开眼。
她嗅到了让人熟悉的味道,陌生人的味道侵染着熟人侵略性的气味,那家伙是谁?现在应该立刻把梁枭叫起来,这个小子平时很机警,不知道在飞机上什么睡这么熟?
四周都是平静的呼吸声,这么多人都睡的这么香,即使动静从机尾处往机头扩散,声势浩大。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