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恼的恨不得一头装死,千算万算却没料到小主子今日便要进宫,这真是无巧不成书,老天爷不开眼啊!
老杨掌柜扶着椅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双眼含泪默默望向前方,口中念念有词,“回来就好,见到就好,还有机会,还有机会报恩呐!”
一屋子的人各自感慨心伤,说不出的思念与再次重逢的欢喜,也饱含着对昔日主子的无限怀念之情。
却说紫菀儿并不知道自己一朝离开后会发生那许多事情,她乘着林家派来的马车一路顺风的到得宫门外。
待得下了马车,紫菀儿好奇的打量了半天,但见这里应该是整座皇宫中最为偏僻的地方。宫门依然极为高大巍峨,因为太缺乏人气大夏天的竟是让人觉出几分寒意。不解的看向那车夫,正要开口相问。
谁知车夫只管送人其他一律不知,待得到达地方掉转车头径自走了。
“小主子,奴婢怎觉得我们大概是上当受骗了,趁着还未被人发现还是赶紧的离开这里吧。”黄莺不安的环顾左右,一来实在有些担心,二来更是不愿主子身陷险境。
等了一刻,紫菀儿亦觉得有些不安,正思量着是否离去,这时宫门突然吱吱呀呀从里面被人推开。
定睛看去却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宫女,身着一身翠墨缎子绣花的衣裳,脖子下挂着串珍珠项链很是抢眼。年纪虽大但是眼神却甚是犀利,明明是低着头出了宫门,猛然间两道精光射向紫菀儿。
“你就是林大人推荐的女官了?”
紫菀儿虽早有心里准备也不禁吓了一跳,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会子算是领教了。一个老宫女尚且如此厉害,何况那些子有身份地位的正经主子,说话做事就不知道都用些什么手段。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小女子紫菀儿正是受了林大人抬爱推荐之人,有劳姑姑操心了。”黄莺也忙着随后行礼,心中又未小主子捏了把汗。
半晌不问动静,紫菀儿一颗心七上八下跳个不停,若是入不了这老婆子的法眼,今儿个难道到了宫门外再被打发走人吗?
“嗯,还算是个知书达理的丫头,大家都叫我惜福姑姑,你也这么叫吧。宫里不比外面,你又是半道里塞进来的就更得小心着些,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自己多加掂量。别没给家里争光添彩反倒送了小命,到时候可别怨姑姑没有提醒你。”惜福说着官面上的话,她其实并未看紫菀儿入眼。人长得太漂亮也太招人眼,这样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女子进宫能有几个好的。也亏那林尚书做的出来,竟是推荐了想必自然有点渊源,却巴巴的不肯露脸只由着人自生自灭。
紫菀儿终于可以直起腰来,长这么大从来不曾给谁如此虔诚的行礼,也不曾如此长时间的半蹲着保持礼敬,一旦站起来破觉得腰酸的紧。再看向身后,姑姑已是有些摇摇晃晃站不稳身子。
好似没看到两个人的不适,惜福姑姑已是转身进了宫门,紫菀儿忙扶了姑姑一同紧跟着进去。
难怪宫门就觉得僻静,原来这里是皇宫最为偏僻的一个角落,专供无足轻重的一些宫女居住的地方。
惜福由一个小宫女扶着,四个人走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到了地方。
抬头看去,小小的一个院落,院门之上悬挂着“宜居”的匾额。
“进去吧,这里都是本年落选的秀女,明日起要从她们中挑选女官。你好生想想自己有哪些能耐,虽说我受人之托,但是宫中选女官一事却非由我一人决定,说到底还是要看你自己。”
紫菀儿连连点头,“是是是,姑姑说的正是。”黄莺在一旁傻了眼,同时也有些窃喜,自家小主子的那些子能耐自己还不知道。她除了轻功还说的过去,诗词歌赋无一精通,到底是拈得起针还是拿得动线?呵呵,用不了几日我们怎么进来还得怎么出去。
但是这些事情显然紫菀儿现在都没有顾虑到,对着惜福姑姑离去的背影点头哈腰的表示感激,眼见得对方没了影子方直起了身子。
“终于如愿以偿,我进宫了!”若不是耳朵边还回荡着惜福姑姑的嘱咐,紫菀儿真想飞身在半空中撒欢跳跃几下表示此刻的心情。
正在这时院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依然是没有任何预兆,这下紫菀儿可是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傻呆呆的看着里面探头出来的人,连该有的礼仪早忘得一干二净。
“再傻愣着我可要关门了!”开门的依然是个与惜福姑姑年纪相当的老宫女,只是穿戴打扮上明显要差许多,粗布的暗蓝色衣裙略显得其腰身略有些蠢笨,说话也瓮声瓮气的,眉眼十分的浓重,若是不细看她打扮直当是个男人般。
紫菀儿怎能容忍被拒之门外,自己可是千辛万苦才有的今天,不容多想拉着姑姑眨眼间飘进了院子,速度之快令人目瞪口呆。
“你怎么进来的?”
紫菀儿堆起满脸的笑意,“姑姑不是看到了,我就是走路比常人快点,我们老家人都是这样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老宫女想了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己一辈子都关在宫里没有见过也是正常。是以并未追问,领着两人进了一间屋子,“你住这里,因为秀女并无人可带下人,所以她要随我到别处待机日,直到你选上女官方可领会。”
紫菀儿没料到姑姑要离开自己到别处居住,自打懂事起自己便无一日离开过姑姑,想及此不免有些不舍。
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