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你做事如此伶俐,这次如何会舍近求远?”他是说给帐外长贵听的。(橘园枫花血月手打)
“是,皇上,是奴才糊涂,下次奴才可知道了”长贵含笑恭声说。跪在下边的玉垅烟花容已经略略失色。刚刚还同情那名圣女,竟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感叹,这次却真正轮到了她自己,才知道卑微如她们连自由都没有,还谈什么自尊呢。而这样的一种形式却比那种狎昵还更让人有种屈辱感。
他已经饮完了那一盏圣乳,红唇微润,更形俊美。她结果银盏正要退下去,听到皇后的声音在帐外响起,“长贵,什么事这么高兴?”,“娘娘。”长贵却没正面回答,只恭声叫道,温宛也没纠缠,掀开帘帐走入。玉垅烟轻一屈身就要走出去,听耶律重瑱说,“长贵不必守在这儿,让玉垅烟守着吧。”长贵应了声“是。”,悄悄走了,玉垅烟心中暗暗叫苦,却无可奈何,仍要转过身子恭声应是,才敢退出去。皇上一个多月未临幸皇后,本是小别胜新婚,一定如胶似漆,尽鱼水之欢巫山之情,而她守在外边算什么样子?
她站在帐外,帐内的灯光暗淡下来,只留下一盏小灯燃着,只模糊听到皇上低低地说了声“歇息吧。”,然后就再无声音,她暗暗诧异,皇上皇后就这样睡了?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念头,脸不觉红了。站了一会儿,眼皮有些涩重,人也变得迷迷糊糊起来。她被一声叫声惊醒,倏然张开眼睛,是皇上的声音,低低的,却果真是在叫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去,原来是他口渴了要茶喝,她赶忙出去倒了盏茶端进去,怕惊醒了皇后,脚步轻的不能再轻。
华丽的紫檀木榻上,皇后侧身睡在里边,好像已经睡熟了,耶律重瑱斜在镂花玉枕上,华缎般的黑发如水般滑下,淡淡灯影中他的脸如月亮之神般俊美妖娆。她毕竟是十几岁少女,看到如此美艳的人物心里不觉扑通一声,待稳住心神,将茶端到他面前,却不见他有动静,只用那异色双瞳看着她,她心儿一动,明白了他的意思,人睡过之后,自然是慵懒异常,连手指都不愿动。她跪移了一步,将茶盏放在他唇边,轻轻托起,他就着她的手将茶喝下去。这种情景,特别是已至中夜,在淡淡的灯影里,显得格外暧昧难明,而旁边还睡着皇后,这种样子更显得有些诡异。等他躺好,她急急地退出去,站在帐外才发觉心儿竟跳得如此之快。
第二日,玉垅烟在给皇后梳头的时候,皇后淡淡地说,“昨日没睡吧?”玉垅烟笑笑,“没事,奴婢还顶得住。”皇后又说,“皇上因忙于国务,无暇分身,这么长时间才来凤仪宫一次,我本应好好服侍,怎奈昨日正巧赶到月事,皇上却很体谅。我心内过意不去,本想让你来服侍他……”“娘娘……”玉垅烟一惊,手中的梳子差点脱手,镜子里皇后安抚地一笑,“可是皇上不肯,他想全我的脸面,其实我早看出来他是喜欢你的,不然像他的性子怎么会选你入宫?”玉垅烟连忙跪下,“娘娘折煞奴婢了,还皇上心里只有娘娘,奴婢只是一名小小侍女,又怎么会入皇上的御目?”皇后把她拉起来,笑着说,“我只是随口说说怎么就吓成这样?皇上要真喜欢你,我看就把你收在皇宫也罢,我一个人也孤单的很,以后由我们姐妹两个服侍他岂不更好。”“娘娘……”她猜不透皇后是真心假意,也不敢多话。皇后说,“快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行大礼,在我这里不要讲那些虚的规矩,还是快点梳头吧”玉垅烟这才站起来。
这次皇上走后又足足过了两个月他才又来凤仪宫,可也只是用过晚膳就走了,下一次却又是两个月以后了。却总说国事繁忙还要回御书房批阅奏折在凤仪宫稍坐片刻就又走了。而皇上即使只坐一刻,皇后也会盛装出迎,待他走后,皇后就将盛装除去,平时也只穿平常的衣裳。虽然她面上端庄和婉,但玉垅烟隐隐在她的眼睛里寻到落寞。站在她的角度,她本不应该对皇后有什么态度,可是她却开始有些怜惜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子。到底皇上是因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他深的难测。或许他真的是断袖之癖,她竟然越来越相信这个说法了。
一年以后,皇上十八岁华诞,宫内要举行大典,皇后带着玉垅烟,紫纤儿和琉璃出席。大典在恢宏阔大的锦绣殿举行,大殿中央是雕金砌银镶珠拥翠的龙凤椅,是皇上和皇后接受朝贺的地方,大殿两边则是一排排名贵的紫檀雕花方桌,已经摆满时令鲜果点心,朝中身份显贵的官员王爷皆可以入座,对于平常只能两班站立殿下的朝臣真可谓皇恩浩荡。
还未到巳时,重臣们都已列坐两边。玉垅烟奉命担任此次盛会的茶官,她特意为耶律重瑱沏了一盏茶,色泽极其青绿,如她的眼眸。耶律重瑱问她名字,她说叫做茉莉薄荷,可提神醒脑,耶律重瑱说名字倒是极精致,颜色也悦目,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说着他呷了一口,轻轻点头,玉垅烟在他紫眸中看到赞赏之意。
为文武百官,她沏的是百花茶,宫女们鱼贯而入,淡淡的茶香飘溢在空气中,玉垅烟从她们盘中端过茶盏给各位王爷和大臣。有些王爷、才俊在轻轻咬着耳朵,打听这个绿衣丫头到底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