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桶里。那种粘腻的感觉,似乎怎么也去不掉,习玉忍不住用力擦洗身体,忽然低头看到左边的胸脯上有一块红色的痕迹,她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一直在下落。
这种下落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勾动起来,隐隐作痛,痛得她眼泪慢慢涌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去水面上,涟漪开。忽然无法再压抑,她捂住脸,泪如泉涌。她太弱了,一点保护自己的方法都没有,每日只是活在念香的羽翼之下,便以为那是全世界。一旦受到直面的打击,她只会缩回去,没有力量反抗。
不可以再找借口,不可以再逃避,司马习玉,你应该成熟一些了!
她忽然被人轻轻抱去怀里,念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水凉了,小心生病,出来吧。”他的怀里有她熟悉无比的温暖味道,习玉终于忍不住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去他胸口,泪流满面。
念香低头轻轻吻着她的头发,然后取过大氅,也不管她浑身湿漉漉地,将她裹起来,抱去床上。
“……受伤了么?”他低声问着,将她潮湿的头发拨去一旁,用被单替她擦拭脖子上的水珠。
习玉沉默地摇头。
“……是苏寻秀?”
点头。
“……他对你做了什么?”
习玉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念香抚着她的脸,轻道:“我……我替你看看,有没有受伤,或许需要上药什么的……”他轻轻去揭大氅,却被习玉按住了。
“没有,他什么也没做。”她低声说着,忽然抱住念香的胳膊,喃喃说道:“你……你别走,念香!你不要离开我!”
念香将她捞起来,低头去轻轻吻她,大氅滑了下去,她雪白的身体露了出来,依然那样白皙无暇。念香心中忽然一痛,这样的痛楚令他无法把持,翻身将她压倒,狂乱地在她面上身上亲吻着。
忽然,他看到了她胸脯上的那块吻痕,然后是肋下,小腹,甚至大腿内侧都有一点一点的红色痕迹。他恍然大悟,心中又疼又酸,又怜又爱,竟不知是什么滋味。习玉颤抖着去遮他的眼睛,哽咽道:“别,你别看。”
念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手上细细亲吻着,然后俯身贴去她耳边,张口含住她的耳朵,腻腻舔舐。然后顺着脖子,一点一点吻下去,将别人的痕迹全部抹去。他是那样虔诚专注,仿佛对待圣器一样小心翼翼,每一个细节也不放过。
“习玉,你是我的!”他喃喃说着,将她紧紧搂去怀里,把自己完全地,深深地投入进去,他从未这样狂烈,温柔,痛楚,激昂过,忽然将她汗湿的身体抱着坐在自己身体上,急切地去吻她的唇,将她战栗的呻吟声吞下去。他仿佛在和什么物事搏斗,用尽全身的气力,不停的奔跑,奔跑,搏击,搏击……
那是一种闪烁着光华的yù_wàng光点,她身上的小汗珠将它们反射出来,她仿佛是一只被折了翅膀的鸟,完全被他困住,无路可逃,后背贴去冰冷的墙上,却也凉不下奔腾的火焰。不停的攀升,攀升,仿佛烟火放去最高空,袅袅一线,终于,猛然绽开,闪烁出最绚烂的色彩。
“你是我的……”念香剧烈喘息着,筋疲力尽地瘫去她身上,贴着她的唇,轻轻说着。是他的宝物,是他的生命,是他的整个世界。
她紧紧闭着眼睛,整个人似乎在旋转着下落。她用尽所有的气力去拥抱他。幸好,还有念香。他在这里,真的是太好了。
“我……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念香?”什么电脑,什么网络,什么四个现代化,什么司马裴明,都不要去管了!倘若一个世界里面没有他,那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
受伤之后还有他,他就是她的希望,让她不会觉得伤口痛不欲生。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成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是她的太阳。
“好,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很久很久。就算你厌烦我了,我也不走。”
他喃喃说着,抬起她的左手,在无名指上一吻,轻道:“你愿意把一辈子给我么?”
这还是她告诉他的,左手的无名指上的血脉是直通心脏的,所以恋人会用戒指去拴住,表示拴住对方的心。原来她平时随口说的话,他全部都记得。
她也抓住他的左手,在上面一吻。两人相视而笑,只觉心中平安喜乐,那种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终于累极睡去,他们似乎更懂得了一些什么,好像更确定了什么,却是不可言传的。第二天一早,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醒过来,一见对方的脸,都有些羞涩,昨夜那场激狂的欢爱,还是第一次,抛弃了所有的矜持,原来是这么快乐的。
念香看了她许久,终于笑了笑,轻道:“再这样下去,我也要和你一样变成懒猪了。根本没时间晨练。”
习玉悄悄对他做了个鬼脸,“自己懒还要把责任推去别人身上。”
念香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忽然叹了一口气,“完蛋了,我把长门派的那些人完全忘记了。不知他们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