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玉虚宫那一场双准圣大战已然过去三月有余,墨非白与唐三藏当初刚离长安之时不过是初春时节,而当下已然是烈日当空。
“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望着前方那在艳阳之下犹如一座黄金巨城等的城池轻轻吟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凝神看去,那座犹如黄金雕塑的巨门之上犹如流金般的镌刻着玉门关三个大字。
城中也隐隐盘旋着一股与自己道门还有唐三藏的佛门截然不同的气息。这一股气息之中带着中正平和之意,却又带着凛冽一往无前的战意。
“想不到非白大人对下官所做之诗也有所耳闻,真是让本官受宠若惊啊。”
伴随着一个清朗的声音,一列身奇浑身毫无杂色的骏马从城中慢慢踏出。一列骑兵隐隐自成一体。
而骑兵之前却是一位羽扇纶巾,穿着儒袍的青年俊朗男子,儒袍青年此时一脸微笑看着墨非白三人。手中轻摇羽扇,淡笑之中露出一抹从容之感。
“大唐节度使,王昌龄见过诸位。”
儒袍青年微微一拱手,头上系着的青色方巾微微下摆。
‘法身四转境界的修士,而且是儒门修士!’
封神之战后,三界之中蓦然出现了一种不拜鬼神,只敬天地的修士一脉。
这一脉修士基本都会入朝为官,并且一般来说官位越高,境界也是越深,他们辅佐君王治理天下,从而证道,便是儒门一脉。而眼前的儒袍青年显然也正是这一脉这一劫入世的修行之人。
“儒门也入世了吗?”
墨非白眉头一挑,轻声说到。
王昌龄手中羽扇一摆,“儒门何时出世?既无出世又何来入世一说?”清朗的声音之中略带高傲。
‘传说之中儒门之人高傲,如今一见果然所言不虚。’
“本官已然等候三位多时,如今三位至我这玉门关,到是一定要喝上一盅。”
王昌龄大笑着让出一条道来,示意墨非白三人进城。
墨非白到是未曾多想,轻轻一拱手,便往城中行去,身后猴子无所谓的轻笑一声也大步跟上,至于唐三藏到是深深的看了王昌龄许久才低低口喧一声佛号往城中行去。
待得三人都走过王昌龄之后,儒袍的青年男子也转身骑马往城中行去。
在墨非白刚行至城门口时,一股杀气从城中喷涌而出,略微扫视一眼城门口的士兵,只见那看起来已然陈旧的盔甲之上,尽是血污。
古铜色的头盔之下仅仅露出两只如同饿狼一般的双眼,紧紧盯着自己三人。
虽然自己拥有挥手间便可让这些军队灰灰的实力,可是自己也丝毫不怀疑在自己将他们全杀光之前,哪怕仅剩一人,他们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哪怕仅仅伤到自己一丝。
入城不到一刻钟,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大大的广场。广场尽由青色巨石铺成,可是现在这本该青色或是被黄沙侵染成黄色的青石却一片暗红之色。
方才墨非白进城之时,感受到的杀意与血腥之感便是从此地传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声呼喝之声与绝望的哭泣之声。
声音不一会便出现在墨非白眼前,却是一列身穿几乎被鲜血染成黑色的军队牵着长达数里长的衣衫褴褛的胡人。
只见这列军队将这数千的胡人全都牵至那呈现暗红之色的青石广场之上,随即一言不发便拔刀砍杀这些胡人。
墨非白眉头一挑便若无其事的自顾自神游物外,猴子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对于砍杀失去反抗能力敌人的行为,猴子眼中露出一抹嘲弄。
“无量寿佛,施主还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出几人意外,唐三藏对着眼前犹如修罗地狱一般的景象眼中流露出一抹愤怒,原地盘膝而坐,开始诵念起经文来。
就在唐三藏坐下诵念经文的那一刻本来还在扬刀砍杀胡人俘虏的暗黑之色盔甲的军队,蓦然一滞,下一刻居然放下手中的武器,抱头痛哭起来。
而上一刻还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号的胡人地上的断肢慢慢愈合起来,不一会就连脸色都开始红润起来,只是直接被砍掉头颅的依旧安静的躺在地上。
毕竟这些胡人完全不能跟当初的幽云十八骑还有罗成相比,幽云十八骑与罗成都是法身境修士,就算陨落之后,残魂都会在周围的空间游荡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若有机遇还可以以残魂继续修炼。
不过这些胡人仅仅是普通的士兵罢了,当被砍掉脑袋身死的那一瞬间,神魂自然魂归天地。除非从时光的长河之中,将残魂从时光长河之底打捞起来,不过若是能做到这一步就算还未突破始境,也应该指日可待。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么又何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说?”
却是慢慢赶来的王昌龄轻声问道。
一摆手,一支狼毫出现在王昌龄手中,长袖一挥,狼毫便在空中龙飞凤舞的书写起来。
不一会,一个大大的带着墨香的破字便出现在天地之中,随后王昌龄狼毫往破字上一点。一股奇异的波动慢慢散了开去,而下一刻本来还安详在原地打坐的士兵便再一次露出饿狼一般的目光,捡起地上的长刀追杀已然再一次站起来的胡人。
“王施主,还请放过这些俘虏。”
唐三藏深深一躬。
“若是大师能胜过本官手中的笔,放掉这些俘虏又如何?”
眼中带着不可琢磨的笑意,儒袍的青年淡淡笑道。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