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见到赤条条躺在他身边的翠竹。宿醉一夜,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全然没有印象。只记得被单上的血迹,和啼哭不止的人,那人被撞破之后,哭着喊着要以死谢罪。次日,顾子衿念在翠竹伺候她多年的情份上,让她做了通房,还说等她生下孩儿之后,提为姨娘。
竹姨娘哭诉了小半个时辰,见坐在主位上的三人没有反映,心里慌乱至极,她都这般了,怎么毫无效果?她快撑不住了,哭,现在能用的只有这一招了。
成靖宁蹲在凌霄花架子下,时间一长也险些撑不住,只好慢慢的挪动双腿,靠着墙壁坐下。终于听到竹姨娘之外的其他人的声音。成振清道:“当年的事,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你眼看着我失势被贬,想寻高枝也是人之常情,你利用腹中的孩子成为成振功的姨娘,我也没怪过你。现在,你最不应该的是为了荣华富贵,再次利用芙宁的身世做文章!当年你能利用孩子谋求你想要的东西,现在也同样可以,所以我现在不得不怀疑你的真正目的。说得再好听,对我来说都没用。毕竟,只有你能左右芙宁的身世。”
最后一句,是变着法子说她无耻,说她脚踏两条船。竹姨娘闻言声音一顿,紧接着道:“不,奴婢这些年虽在二爷身边,但心一直在侯爷您身上。奴婢当年的确混蛋,但芙儿真的是侯爷您的孩儿。如若奴婢撒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老夫人呷了口茶,冷笑道:“先别乱发誓,小心会成真的哟。”
竹姨娘如被雷劈,登时闭嘴不言语。
“你回去吧,今天的事,除了我们和琼华院的几个亲信,不会有第六个人知道。这些话,就当是你的胡言乱语。”从头到尾,成振清半点都不信竹姨娘的话。
开门的声音传来,已经有人走了。竹姨娘白忙活一场,跪在地板上不知所措。看到顾子衿的身影,拉住救命稻草般的疯狂扑上去,声泪俱下的苦求:“小姐,奴婢知错了,您原谅奴婢吧!芙儿是无辜的,您不能不管她呀!”
顾子衿嫌弃的扯出被竹姨娘拽在手里的衣角,只留了一个不屑的眼神给她。被琼华院的下人请出侯府,竹姨娘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想到风光的侯府,心里暗下决心,她绝不会就此罢休。
书房终于空了,成靖宁揉了揉麻木的双腿,抱着可可从湿漉漉的花丛里钻出来,抖干净身上的碎叶子,才往行云院走。刚到琼华院大门,遇到神色淡然的沈老夫人。“祖母。”成靖宁先开口问安。
“上哪儿去了,弄得一身湿漉漉的。”沈老夫人略带责怪的问道,随手拈下成靖宁头上的叶子。
成靖宁立刻举起同样湿漉漉脏兮兮的可可,说:“我找猫呢,可可被卡在花木里动弹不得,我钻进去把它抱出来,结果就这样了。”她说起谎话来,也能面不改色了。
可可身上的毛也湿湿的,粘了枯叶和泥土,沈老夫人不疑有他,说:“现在下着雨别乱跑,生病就糟了,记得回去之后喝碗姜汤驱寒。”
“我会注意的。祖母,我回去了。”成靖宁抱着猫行了一礼,脚步如常的往回走。这件事处理不好,就是永宁侯府的丑闻,传出去的话,成芙宁也毁了。想到那个清水芙蓉般的女孩,成靖宁不由摇头。突然觉得上天待她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不用面对这样那样的窘境,相比较起来,崖州吃的那点苦算什么?说起来,崖州十年的童年,她过得不算遭。
回到行云院,把可可也洗了之后,成靖宁继续描花样子,准备做几个香囊。
第二天一早,有关成芙宁真正的生父其实是成振清的传言瞬间传遍京城。像这种豪门八卦,是街头百姓的最爱,尤其是这种绿帽事件,多香艳多有内涵?永宁侯府,可是为他们提供了长达三十年的谈资,原以为侯位花落成振清,一切尘埃落定,再无大戏可看,想不到现在还有这一出,太让人意外了。
当年竹姨娘的事,京城也乐呵了好久,成振功霸占成振清的通房丫头,搞出人命全城皆知,当年成振功有多得意,成振清就有多狼狈。想不到多年之后,竟然翻转了!简直太令人不可思议。关于其中诸多细节就由众人发挥想象,怎么猜测都不过分。
风言风语很快传到成振功的耳朵里,他原本就过的憋屈,积蓄了一肚子气,现在竟然又被这个女人骗,让他戴了那么久的绿帽,让他帮仇人养了那么久的女儿,对男人来说如何能忍?当即提着剑去找恶心坏他的竹姨娘。
原本一切都是竹姨娘的算计,沈老夫人和成振清摆明了不理她,更不会认女儿,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京城人都知道成芙宁是永宁侯的女儿,逼他承认。当年算计了成振清之后第三天就和成振功好上,算日子,的确是在那段日子怀上的。过去她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但现在她肯定,成芙宁一定是成振清的种,一定是!而且她看成芙宁的模样,也越来越像沈老夫人母子。
成振功冲到竹姨娘住的院子,却发现人去楼空,胡乱劈砍一顿,吓得院里的下人四处逃窜。“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翠竹,你这贱人,我不砍死你不姓成!”对男人来说,戴绿帽,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