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将妇人赶出,周远谓一旁呆若木鸡的程夜七道:“也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婆子,居然让我周远帮她找老黄牛,真是莫名其妙。”夜七讪笑了两声,默然无语。一人急急忙忙跑入,口里道:“老爷,不好了,祸事了。”
远曰:“又怎么了?”那人堕泪曰:“太奶奶刚刚过世了。”远大吃一惊,立身曰:“我老娘身体好好的,怎么就过世了?”那人哽噎曰:“太奶奶刚刚去看大象,不知大象是否吃坏了肚子,忽排便不止,太奶奶竟躲避不及,被大象的粪便压死了。”远闻言哭喊着冲了出去。夜七呆立良久,哭笑不得,暗曰:“前两番是救落水母鸡不幸淹死,如今又被长鼻动物排便压死了,天下奇闻,今朝多见!荒唐,荒唐,可笑,可笑!”
出门而去,便见周远为其老母清洗尸体。夜七摇头叹息:“可怜老妇人,三番两次离奇枉死。”正叹息间,忽见怜儿哭哭啼啼的冲了出来,见到周远,落泪如雨。夜七暗惊:“原来怜儿没死。”远正伤心不已,见怜儿如此,怒曰:“怎么了?”怜儿哭到:“张奶奶,陈奶奶被人杀死了。”夜七心疑:“怎么此番与前两番不同,按道理是堡主冯奇被杀。”远大为震怒,抓住怜儿再问:“你说什么?”
怜儿双臂疼痛,仿佛要断裂开来,嘴里讨饶道:“老爷,你轻点。”远松开双手,催促怜儿云:“快说,你两位奶奶怎么了?”怜儿重复前语。周远狂暴异常:“她们是被何人所杀?”夜七暗道:“闪风急着去看两位夫人,反先问凶手,不太合情理。”怜儿目视四周,看见程夜七,忙手指其曰:“是他,是宗行者程夜七杀了两位奶奶。”
夜七大惊,周远大怒。远怒视夜七曰:“程兄名扬天下,侠名震耳欲聋,今却无端杀吾妻妾,不知为何?”夜七曰:“周兄青年英才,岂可听一面之词便断定乃我所为。吾与周兄无冤无仇,决不会行此无义之举。”远冷笑曰:“怜儿会骗天下人,独不会骗我。她即言你所为,定是不假,你休得再巧言辞辩。”言讫拔刀,气势汹汹而来。
夜七赤手交锋,三两回合之后跃开。远思独自不能取胜,乃吩咐左右一起围上。夜七不想多伤人命。遂抱拳曰:“夜七今日蒙冤,一时难以辩白,他日自有水落石出之时。”言讫,目视怜儿。忽跃出包围,直取怜儿而去。他欲擒住怜儿,问明真相。夜七出手太快,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神行到怜儿面前。周远最先回救,手扬夜花雁翎刀,直取夜七后背而来。
夜七伸手去抓怜儿,嘴里道:“怜儿姑娘,得罪了。”怜儿忽抬手一弹,竟将夜七之手弹开。虽只是轻轻一弹,夜七便已察觉此女的修为竟不在周远之下。夜七内心大疑:“小小丫环,为何竟身怀法术神通?”此时周远已杀到。夜七反身一掌拍开雁翎刀,知多留无益,立刻神行而去。转眼便在众人的目光中消失。众人知追他不得,只得作罢。
夜七神行一阵,不觉间已出了奇灵府,进入一片密林。林内光线暗淡,略微有些阴暗。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将点滴的光辉散落在林子里,留下了一个个光圈。夜七分不清方向,在林子里乱走一阵,忽见前方有一破庙。信步走去,忽闻人语声,暗道:“这破庙里原来有人。”
夜七伏于庙外观看,见庙内有两人。夜七细看两人,不觉吃了一惊。因为这两人并非别人,一人乃是周远,只是容貌年轻了许多。分明是几年前的周远,而另一人,赫然却是被夜七追赶过的嗜心老妖。只是此刻的容貌,清秀端正了许多,不似那般的狰狞可怖。
那周远拿着一段锦锻,与嗜心老妖同看。夜七好奇,跃上屋顶,换个方位想看锦锻上的内容。那二人看的入迷,并未发现有人靠近。夜七从上视下,依稀看到锦缎上印着的《太阴功》三个大字。有句曰:“妙绝天下无人敌,太阴功成天下惊!”再往下为:“女子若练,绝情寡义;男子若练,逆向修习。”夜七心内疑道:“这世间哪有什么功法,女子顺着练习,男子须逆向修习。须知男女虽有别,但身体构造却大同小异,若这般习法,必会害了一方。”
夜七修习的《固元功》乃是极阳之功,所创立的“五鬼掌”却是极阴之术。阴阳相生相养,功法平步青云。其对极阴极阳之术有一定领悟,见“太阴攻”开首便误导修习之人,不觉怀疑创立此功法之人是否心怀歹意。再往下看时,乃是:
阴为天下之极,法为万宗之母。
采水气之精,取寒月之魂,夺凡霜之华,收玄冰之利。
博法需六通,六通者天通、地通、人通、气通、心通、运通…….
刚看及此,周远忽收起锦锻。谓老妖曰:“马(元)客去哪了?”老妖曰:“马老弟此前与我喝酒,后言有急事需要处理,匆匆去了,我也不知其去向。”远担忧曰:“吾三人相约此地,元客误时不到,莫非出了什么事?”老妖曰:“闪风不必担忧,马老弟精明多智,绝对不会有事,想是被什么事耽误了。我们在守它一时三刻,在做计较。”
夜七闻及“客”这个名字,觉得好生熟悉,努力细想,终想起自己曾从怜儿口中得知,那名为周远妇人治病的青年人便叫客。原来他与周远早就相识,当真意想不到。
须臾,一名男子匆匆赶至破庙,这名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清秀斯文。男子一到,忙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