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踏月宝马上遗失的东西?”
此人原本面目呆板,平庸之至,到此时一笑一说,却自有一股风采流露,夺目动心。
我心里惊叹,笑着回答:“我当夜只看了一眼,根本谈不上认不认得出,只是心里疑惑,因为它太干净了!”
宫时略一扬眉:“不错,我们一路风尘的赶来安都,随身携带的皮囊怎会如此干净?只怪我心急安都近况,一时失察。”
我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忍不住呵呵一笑。
宫时略凝神间面色微变,失声道:“你诈我的用意不止确定我的身份,而是怀疑身边的亲近者有人出卖你!”
我来到这城北,虽说在城北算是一方之主,但放在大局来说,身份并不突出,不是我或嘉凛身边亲近的人,明白我与嘉凛之间另有情由,根本不会想到拿我去换闻是真。
如果仅是晁视一人,他根本就无法笃定我是嘉凛的宠臣,重要性不在官位,而在于和嘉凛的私交,只怕是宁愿将城北司衙的郭倥、雷律方等属官一网打去作人质,也不会仅冲着我一人而来。
因为明摆着要拿我的话,我身边有八名元族勇士护卫,比拿郭倥他们困难多了,要大费周折,自损人手,得失不平衡。
我心有芥蒂,直到此时才解开:必是宫时略在城西窥视元族的连营布局,见到了我与嘉凛在一起,他才认定我有为质的价值,肯孤注一掷。
宫时略昨日才到乐康巷,今日就已经发起了一场动乱,就算他原先在城北设有伏子,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设计得这么周全也不易。刚才有个犯人说得不错,如果不是时间仓促,准备不周,现在被俘的人就是我了。
“宫先生,多谢你前几日没有将城北司衙维持日常政务运转的属官捉去为质--如若你真的半点也不顾念城北的疫情,这样下手,城北现在已经乱得一塌糊涂,官府无法采用正常的行政手段控制城北的局势,只能血腥镇压,城北是再也保不住啦!你手下留情,没有采用最极端的手段,留随领了你这份人情!”
刑衙大堂上的众人都不禁神色大变,倒吸了口凉气。
宫时略神色一动,这才浮出了一丝真正吃惊的表情,长叹一声:“我自成年,未曾有败,不料今日一时疏忽,竟被你翻弄于股掌之上,果然后生可畏。时不予我,奈何奈何!”
与宫时略相对如果是战争,也算我小胜了半个回合,该解的疑惑也已经解开了,再没有深究的意义,我挥手示意衙役把宫时略他们带走。
雷律方有些犹豫的问:“大人,真的不向他们问事么?”
我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就算晁视也不肯招,我也已经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们残存的同伙了--把贺宽的妻儿老小奴婢仆役带到刑房去!”
宫时略在迈过门坎的时候听到我这句内蕴杀气的话,顿时脚下一绊。
第三十四章 真烈心
“原来是这里让我想不通……”雷律方点了点头,慢慢的说:“没有内鬼,引不来外贼。在安都未破,众官被主公越级提拔之前,贺宽仅是城安衙长史的手下,权力不大,威势不重,人也仅是中人之资,可凭什么晁视就盯上他,助他上爬,直至他成为城安衙佐官,再升任城安衙府台?”
而且贺宽上午还是好好的,下午就变了,那他发现妻儿老小被抓应是在午时到未时之间,然后才来诱我去乐康巷。这至长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段里,如果没有内应,谁能把他的妻儿老小十一口全部抓到乐康巷,却不惊动旁人,露半点风声?
张天诧异无比:“贺家有内奸?”
“正是,贺家的老小可都平安救出来了?”
“当然,贺宽的一妻四妾,老父老母,儿子女儿一共十一人,毫发无伤的从十六连窑救出来了。”
“看来这掳人者对贺家还有几分情义,贺宽成事不足,使他们的计划尽付流水,他居然没有杀伤贺家人泄愤。”
我只是出言诈骗宫时略,严刑拷打逼供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一时间想不通从贺府掳人到乐康巷的缘由,便招来笔录师爷找出一张城北的地图,和张天凑在一起仔细端详。
雷律方沉吟道:“我们假设是因为两年前致远侯闻是真被囚,致远侯府的人外逃,才会潜入贺府,那么,我们可以从贺府这两年里新进的人开始排查……”
我点头赞成:“雷大人,刑侦问案,是你的长处,这贺府的人应该怎么审理,你照办就是,我和张兄在旁听审就好。”
为了防止贺家的仆役佣妇互相串供,雷律方吩咐将各人分隔开来问讯,首先带上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