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林红已经不会找自己麻烦了,但是可以看出,林红那是满脸幽怨,偶尔也有其他人打听自己和陆奎真的事,这种麻烦还是少惹,万一传出啥误会再来一个要和她打架的就麻烦了。她哪有功夫天天应付这种事。
陆奎真对于蜜芽儿来说,那就是瘟神一般的存在啊!
跑完步,她回家打了一桶水稍微擦洗了下,换上校服,这时候她娘童韵已经做好饭了,吃饭。
“多吃点吧,瞧你这一大早累的!”顾建国忍不住给闺女多拿了一个烧饼,干体力活容易累,这个时候吃饭就吃得多。
蜜芽儿也觉得自己饿得慌,比平时饿,胃口大开,果然多吃了一个烧饼。
第二天,蜜芽儿依然坚持六点起来跑步,不过她换了一个方向,从家另外一条道跑步了。
这一次总算没遇上瘟神陆奎真。
其实头一天她跑步,喉咙里冒烟,跟有火在烧一样,今天是第二天,她感觉喉咙好多了,但是浑身胳膊腿疼,疼得跟被大货车轧过一样。
蜜芽儿咬着牙坚持,心里告诉自己,再坚持几天,慢慢地适应了就没事了。
第三天,她果然感觉好多了,虽然依然是腿酸,可没第二天那么难受了,正高兴着,心想继续坚持果然有效,谁知道斜地里突然有个人,正举着一个水瓶子对她晃悠。
她猛然看到,吓了一跳,定睛看时,还是陆奎真。
这下子她顿时无语了:“陆奎真同学,请问你这是干嘛啊,为什么我总是碰到你?”
陆奎真:“这条道儿又不是你家儿的,凭什么你能来,我不能来?”
蜜芽儿听着他那京片子儿化音,无奈地道:
“麻烦不要装作你是无意中碰到的,你就是故意来这里撞我的,能不能说说,这到底啥目的?是嫌我麻烦不够多吗?”
也许是蜜芽儿说得太直接了,陆奎真微微拧眉,看着她:“没什么,我就是想和你一起跑步。”
蜜芽儿;“别别别,你啥身份,我啥身份,我是乡下丫头,不想和你这个城里来的一起跑步!”
陆奎真更加皱眉:“你能好好说话不?”
蜜芽儿摊手:“你要我怎么好好说话?好好说话的话,那就是——请离我远点。”
陆奎真顿时不言语了,他沉默地盯着蜜芽儿,轻轻咬唇。
他本来就长得清隽好看,十五岁的少年,利索的运动衣,清爽的短发,站在晨曦中,朝阳将他的短发映照得根根清晰,他浑身散发着少年特有的朝气蓬勃,俊美帅气。
可是现在他略带着些许委屈,拧眉那么望着蜜芽儿,好像蜜芽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这样的陆奎真,如果是其他女生看到,必然已经心软了。
大部分女生没办法对一个这么帅气的男生说出拒绝的话。
可是蜜芽儿不一样,她不会轻易为陆奎真心软,可以说,从一开始见到陆奎真,就不太待见这位傲娇小少年。后来相处中虽然也还可以,但是也仅限于此而已,再多点友谊,那是真没有了——她也不敢,被多少人虎视眈眈呢。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走了。”她冷淡地这么说。
她的话,真是在人伤口上撒盐。
陆奎真其实骨子里是一个高傲的人,并不会轻易搭理谁,林红天天叫嚷着讨好他,他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至于他们班那个学习特别好的女生暗地里偷偷看他,他也是置若罔闻。
他这辈子或许是第一次弯下腰来,天天守在这条马路上去找蜜芽儿,没脸没皮地跟在她后头。
结果呢,换来的却是她的毫不领情。
她把自己当什么?
陆奎真望着蜜芽儿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那被运动衣包裹的身影纤细柔软,可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却有那样冰冷的心肠。
“蜜芽儿,你就这么对我吗?”
“我们真得毫无关系吗?”
蜜芽儿头都没回,直接扔了一句:“我们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关系,下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在萧竞越十五岁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一个成熟到让她打心眼里佩服的萧竞越。
可是看看这小少年,十五六岁了,在他这个年纪,她只看到了一个幼稚可笑的少年。
也许其他女孩子会被他那城市里来的特有的少年气质所迷惑,可是这真不是她的菜。
陆奎真深吸口气,听着她散落在大马路上的话语。
咬咬牙,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大半个月了,他对着那些信,列出名单来,一个个地去找对方麻烦,最后终于让蜜芽儿身边清净下来。
结果呢,她根本还是不搭理自己,连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
陆奎真疲惫地闭上眼睛,孤零零地站在大马路上,站了好久,一直到上班的自行车犹如潮水一般涌现,他才慢腾腾地迈步回家去了。
其实他的爸爸已经接到调令,说是原本的计划有变,他爸爸要提前调回北京,要委以重任了。可是他一直在纠结犹豫。
最初来这个小地方,他心里是万分鄙视和厌烦的,他喜欢北京,不喜欢这里。但是才小半年时间过去,他开始有点舍不得这里了。
离开这里的话,他就听不到这里那略显土气的清水县方言了,也听不到蜜芽儿那柔和细腻的英语广播了。
其实原本,他可以争取自己留下来的,毕竟他年纪不小了,可以住校的。
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