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躺在医院的付景年,终于睁开了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清晰,脑海中闪过太多片段,记忆最后停留的地方是简言的婚宴场......
.....
今晚,是个不眠夜。
乔菀原本是个简单的人,装不下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懂什么商场浮沉。
而现在,她着实变了。变得越来越复杂,经过脑海的话总是忍不住掂量掂量其中的分量。
她侧目,凝着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心里就像打翻的五味瓶。其实她很想紧紧抱着简言入眠,贪恋他的气息和身体。其实,她有问不完的问题。
但这些想法全被于柏徽的那个背影打散了,桌上,于柏徽买来的饭菜还没收,静静趟在那儿。她实在没办法蒙着良心只顾自己,那个人虽不在,可乔菀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自在。
分离了这么久,没想到第一个晚上是这样过来的。空气,安静得太让人难受。
房间很暗,只有微弱的星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过来。
简言说的话,让她沉思了好久,试想如果赵叔和于柏徽有一层亲戚关系在,却隐瞒下来,曾经在斬叔身边,又和简言成了兄弟,之后反目,原因模糊。
再来,回到江城之后,简言婚宴上,于柏徽当时所有的反应到底是他不知情,还是......早就知道一切会发生?
所以在那个时间点,他才会恰逢时机地拉她上厕所?然后撇下简言带着她顺利离开?
那个通道?安排在女厕,又是为什么?当时他脸上的反一切都是演戏吗?
她不敢猜!
起初,陈爱的死,白苏月的死,老岳的死,无形中都在暗示着简言。可简言大可捅破那层窗户纸,然后让警方彻查沈若天,于柏徽,甚至是赵叔和斬叔的真实身份,结果了那么多条人命的凶手,难道不该绳之以法吗?
只要来个突然袭击,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可简言似乎从来没有这重想法,这究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乔菀就觉得简言似乎在保护着什么。
他曾经提过要去美国,那个国度,又隐藏了什么故事?到底能有什么重要的秘密,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可他身边不断出现的对手,似乎就没有善良了。
简言从没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全盘托出,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她真的很想帮他分担一些,却每每无力。
脑袋炸开般混乱着,简言回来了,那么,这段时间在于柏徽帮助下所做的努力,也可以交给他了。
乔菀闭着眼,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睡,她不晓得看似安然的简言心里藏着多少超出他心脏负荷的事。
他同样没有睡着,最担心的不是自己兴许会一无所有,也不是乔菀兴许会离开自己。
提早见面,在这种腹背受敌的时刻,对乔菀来说,真的好吗?经历了好几次生死关头,简言对她的爱并非真的自私,他只想这个女人好好的,哪怕终有一天,她会不再依偎在身边,只要她好,他怎么样都可以。
林霖守在医院,只等付景年醒来,即将打响的一场硬仗,输赢只在一线之间。
生存,或者,毁灭!
....
清晨时分,林霖来了电话。简言一双深眸充斥着血丝,他走到窗口,按下接听键。
几秒过后,简言的眼睛倏得提了起来,只是低沉地回了句,“我马上到。帮我联系下记者,是时候该见面了。”
语落,他挂掉了电话。扫了眼深眠中的乔菀,他突然感觉有些无措。
带她一块,兴许会有危险,狗极跳墙,况且那帮人可不是狗,是狼!万一再发生婚宴场的事,他的心,已支撑不住那样的打击。可若她留在这里,同样不安全。
深刻的浓眉轻轻一蹙,有着自己的考量。良久后,他把窗户锁好。笔尖快速地在纸片上滑动,准备离开之后,乔菀却因噩梦突然惊醒,大声唤了句,“不要!”
他转身,一眼便凝上了乔菀苍白的脸。他快步走向她,不动声色把人箍在自个儿怀里,低头,轻轻吻去她额头上的汗珠。柔和地问了句,“做噩梦?”
她削薄的身板蜷缩在简言坚实的胸膛,睫毛轻颤,似乎还没从梦境中缓过来,“嗯。好可怕的梦!”
简言蹙了下眉头,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启,“傻瓜,一个梦而已。”语落,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脑,掌心的温度很快烫进她的心里。
她的身子微微一斜,抬眼凝着他,颤巍巍地说了句,“太真实了。”女人的声音弱如游丝,仿佛只要那一层穿透力极好的气流,静静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简言一颗心也跟随着乔菀的表情变得忐忑不定,这倒让他突然好奇起来,浅淡却柔和的笑意划在眼梢,问了句,“喔?是什么梦,说来听听?”
她很快摇头,“我能不说吗?那天在网上无意间打开了个解梦网,看到一行字,梦如果说出来,很容易变成真的。我不敢说。”㊣:㊣\\、//㊣
简言一听,有些哭笑不得,“呵呵,你自己还考医的呢,难道遇上病人,你要给他们吃香灰?”
乔菀突然笑了出来,嘟起小嘴回了句,“我看的都是死人,吃什么香灰。”
简言见她似乎缓过来许多,一颗心才落下,他的鼻尖轻触她的,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流胶着在一块,指腹在女人脸上打了几圈,沉稳道,“别胡思乱想,好吗?”
“嗯。”乔菀点头,目光一转,轻轻落到简言手上的纸片上,一把扯过,盯